守宫一言不发。
难以理解。
明明是妖修,韩飞却会选择用这种以透支寿命为代价的招式去保护别人。
真蠢。
“接着。”韩飞的声音从付长宁头顶传来。
接什么?
内丹吗?
在哪儿接?
周围一片都是黑黢黢的。
三颗明亮的珠子掉了下来。
付长宁忙去接,内丹上附了一层黏糊糊的东西。
又腥又热,绿色的血。
“韩飞,你受伤了?!”
韩飞口鼻溢血,他得努力吞咽,才不会让血卡住喉咙,“蚊喙针的范围、强度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接下来的路恐怕不能与你们一起走了。”
无论是话还是语气,都说得像是遗言。
“韩飞,别这么说。我总觉得你在讲遗言。”付长宁忧心忡忡。
蚊喙针阵法被破之时,韩飞身子破布娃娃一样从天空中坠落。
箭师、程一观接住他,将人交给付长宁治疗。而后迎上弼主、三天罡,大打出手。
“长宁,见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聂倾寒上下打量着付长宁。
“管好你的眼珠子,别乱看。装什么呀,下令伤人的是你,你但凡要一点儿脸,都做不出跑过来问一句的事儿。是不是看我蹦乱跳的觉得很遗憾?呵,让你失望了。”付长宁挡在韩飞身前,从头发丝儿到脚趾都写着戒备。
聂倾寒心口像被针扎一样,泛着细微的疼。
衣袖中的手收紧。
声音很轻,生怕哪里惹她不快,“不是,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我可以解释。”
“我没兴趣。”
长宁正在气头上,只要他解释清楚来龙去脉,她的态度就会缓和下来。
聂倾寒整理了一下措辞,心中有几分紧张。他多年身居高位,即便是面对宗主,都不曾有过这种小意讨好的模样。
“就算把我扎成刺猬也没关系,我会替你挡蚊喙针、”
“你耳背吗?我对你讲的任何话都没兴趣。”付长宁看都不看聂倾寒一眼,检查了一下韩飞,拧着眉头冲两人喊,“韩飞情况不乐观,别恋战。我们得尽快回转湖心小筑。”
箭师、程一观会意,联手打出一招,激起地十里黄沙。待黄沙散去,四人早没了身影。
聂倾寒心中不是滋味。他还在想要不要解释、怎么解释,可她连他说话都不想听。
总觉得两人之间距离不大,只要好好说,总会恢复如常的。今日第一次看清,原来两个人之间隔得那么远。
开始慌了。
弼主:“有什么好失落的,这不像你啊倾寒。他们能离开这里,可回不回得去湖心小筑得另说。我倒要瞧瞧他们有几分本事。”
“你又做了什么!”
“回湖心小筑,止水岭是必经之路。我叫人将止水岭的蚊喙针大阵修复。”弼主眉眼间泛着狂意,瞒不住,索性明说,“止水岭大阵是方才的五倍,又没有韩飞当活盾牌,你说他们会有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