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宗门辅事,谁不知道他有过目不忘地本事。
程一观左右手同时包粽子,手指快出残影,成型的粽子“咚”“咚”“咚”落了满盆。指点付长宁,“你那么包容易漏,我这么包就很好。”
箭师包得慢,方形的,但很规整。想起许舒儿。许舒儿爱吃紫米,买了粽叶、糯米兴冲冲地包粽子,包得一塌糊涂,和付长宁那个难分伯仲。
舒儿死后,他觉得自己这一生不会再包了。
可今天又包上了。
莫非是舒儿冥冥中给他指引去路。
“付长宁。”箭师拿了一根棉线缠在方形粽子上。
付长宁还没从忧郁中走出来,抬头,一脸苦相,“昂?”
“湖心小筑招人是不是?你看我行不行?”箭师唇角咧开一笑,露出两颗洁白的牙齿,阴郁散尽,整张脸阳光、爽朗,“我擅长群攻,湖心小筑没有人能力与我重叠。你让我留下,血赚不亏。”
付长宁愣了一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捏烂了手中的粽子叶,“你说什么。”
眼睛越来越亮。
欢呼雀跃一声,“我跟你说,说出来的话不能反悔。你进了我湖心小筑的大门,往后就是湖心小筑的人了。”
花兰青
程爹真心为付长宁高兴。付长宁的目标,就是他前行的方向。
小断指埋头在吃。他喜欢这个,很扎实,吃进去肚子就沉甸甸地。满足感直线上升。
程一观扬唇一笑。他还以为箭师要拖到什么时候呢,就是要这样直接说,干脆利落。
花兰青听到这话时正把盆里的粽子倒进大锅里去煮,愣怔一瞬,讶然地看着箭师。箭师回视花兰青,有些不好意思,浅笑了一下。
事情有如今这个走向,付长宁的作用是决定性的。
“宁儿。”
“你叫我?有事儿?”付长宁正偷偷处理烂粽子,从粽叶上刮下来平铺到碗里,放点儿冰糖果仁,做八宝饭吃。
被逮到,不免有点儿心虚。
“没事。”花兰青摇了摇头,眼睛里的付长宁周身围着细碎的光,“就是突然想叫一叫你的名字。”
付长宁:有毛病哦。
过了几日,端午到了。
满大街飘得都是用来祈福的五彩线,一些心灵手巧的女子将线编成细细的手链环在腕上,鲜艳又美丽。镇东满是粽子的清香,镇西就是香囊的天下。香囊色彩鲜艳,里面塞了满满的艾草和一些驱邪的香料。
安安很喜欢这又好看又香的东西,一抓到就往嘴里送。香囊很快黏糊糊湿哒哒。
花兰青眼角抽了一下,忍着恶心动手给洗了挂在亭檐下晾干。
挂了密密麻麻一排。
安安非得让人抱着伸手去抓。
付长宁一见亭檐就觉得谁把大街的一截搬到家里了,“安安喜欢香包,咱们就去大街上看个过瘾。”
“好。”过了端午天就开始大热,现在多出去走走也挺好。
“今天你要跟来吗?”付长宁出门有一部分原因是避一避花兰青,他最近总看她,令人有压力。
花兰青摇了摇头。
付长宁还没来得及欣喜,便听他道,“以后每一天都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