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忘了这一茬。
安静了一会儿。
“我还没想好,缓一些再说这事儿行吗?”付长宁说。
拒绝吧,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多尴尬。点头吧,她没多喜欢他,甚至有点儿怕他。缓一些,她得好好想想怎么拒绝还不打人脸。
花兰青见她言辞闪避、支支吾吾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对他是有好感的,但这点儿好感主要来自于两人的共患难。而且份量很少。放她走就是给她时间更坚定地否决自己,想得倒美。
“不行,同意或者不同意,你选一个。”
不同意吧。
论相貌、论能力,花兰青都是她见过最为出色的人。假如她以后有道侣,她也会吹一会儿她曾和花兰青交情深厚。但让花兰青做道侣,想一想就别扭,算了吧。
付长宁酝酿了一会儿,这三个字从喉头滚到齿间,搁在床上的手无意识地抓紧褥子。
“你与我每三天一次交欢,若日后你有道侣,他能做到对此事毫无芥蒂吗。安安是人与妖结合生出来的,你的道侣会怎么看她。”花兰青突然道。
“他要是那种人,我不会和他在一起。”付长宁下意识反驳。
“独占是男人的本能之一,没一个人能忍得了这事儿。”花兰青说,“我有一个法子。安安归我,你我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不再相见。”
付长宁大为吃惊,“啊?为什么?她凭什么跟着你?”
“安安的脸跟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要不瞎,谁都知道我是她父亲。她就是你我有染的活证据。”
安安是她忍受怀孕生产之苦诞下来的女儿,怎么能让他带走。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花兰青似的等得不耐烦,问了一句,“付长宁,选好了吗?”
“啊?哦。”付长宁回神,点头如捣蒜,“选好了选好了。那就试一试吧,试一试也无妨。”
花兰青笑了一下。并非那种千篇一律的待客式微笑,而是春风拂过麦浪的那种温柔又明朗的上扬心情。
“那好哦。”
他毫不掩饰的高兴让付长宁有些害羞,转移话题,只想快点儿把这事儿盖过去,“安安看见什么了这么高兴,一直在蹦跶。”
诞生数日,安安体内妖修的那一份力道开始若有若无地展露出来。
比如现在,花兰青觉得双手掐着一条摇头摆尾的大鱼,“应该是在这里呆久了,想出去走走。”
“花兰青,你带她出去逛逛,我睡一会儿。”快出去吧,她好紧张,不敢看他的脸。
“你叫我什么?”
“花兰青啊,不然叫什么。”
“人有字,感情亲厚的都直接唤字。我们关系不一样了,得有点儿改变。”
付长宁懂,“那你表字叫什么?”
“人才有字,我没有。”花兰青兴致勃勃,“你给我起一个。”
“我?我不会起名字,会很难听。”付长宁拒绝。
“没关系,我也听不来好坏。”花兰青目光灼灼,很期待,“一个称呼而已,你不会不愿意吧?你说,我听着。”
“那叫一烦吧。”原来他是一个惹人烦的人。
花兰青喃喃念了几句“一烦”,舌尖上的字眼像珍宝一样。扭头道,“付长宁,你的字是什么?”
“没有,我爹都叫我长宁。”
“以后我叫你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