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爹要参奏,就参奏圣上这个女婿,别扯到我身上来。他若把我牵连进去,日后待他百年,我连纸都不会给他烧。”
柳氏:“……”
差点被气哭了。
温颜原本要留她用午饭的,结果听了这么糟心的事,哪里还坐得住。
她要走,温颜也不挽留。
反正篓子迟早都要捅出来,让大家一起惶惶好了。
她已经做好了做温怼怼的准备。
来啊,要疯大家一起来疯!!
这不,晚上温宗荣下值回来,柳氏同他说起周瑾行要立储君的事。
温宗荣差点打翻了杯盏,错愕道:“你可莫要诓我!”
柳氏惴惴不安道:“我诓你作甚?”又道,“今日三娘同我说的这些话,多半是圣上应允的。”
温宗荣再也坐不住了,难以置信道:“自古以来,宗法祖制,哪有立公主为储君的道理,圣上莫不是疯了?!”
柳氏沉着冷静地把宫里头的情形细细说了一番,听得温宗荣两条眉毛扭成了油炸鬼儿。
“三娘说了,这事她不背锅,若牵连到她,翻脸不认人,哪怕是娘家人都不认的。”
温宗荣着急道:“她怎么不劝劝圣上?”
柳氏发牢骚道:“她要如何规劝?
“难不成叫她大肚容人去给圣上纳一堆姬妾开枝散叶?
“这事的症结不在她身上,在于圣上,人家不想再生养,只认定淼淼,三娘能有什么法子?”
温宗荣:“……”
柳氏心烦道:“这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们女人做不了主,你若要参奏,可莫要把三娘给扯进去。”
温宗荣想说什么,终是止住了。
立储关乎国家社稷,倘若被周天子这么瞎搞,那整个世道都得乱套。
自古以来传家的都是男儿,哪有传女的道理?
温宗荣越想越觉得荒唐。
他是干御史的,不仅要监察百官,也包括君王,有不妥的地方一样要参奏。
这事明白着不符合情理,断不能坐视不理。
与此同时,宫里头的温颜在入睡前同周瑾行说起立储之事。
周瑾行穿着宽松肥大的寝衣,伸手取掉发髻上的玉簪,似笑非笑道:“你把朕的心思同你阿娘说了?”
温颜倒也没有隐瞒,应道:“对,妾同她说了。”停顿片刻,“温家是御史,这般违背祖制的事情,多半会弹劾陛下。”
周瑾行撇嘴,坐到床沿道:“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温颜不客气踹了他一脚,却被他捉住脚踝,她不满道:“反正这事迟早都得闹出来,索性让温家去闹好了。”
周瑾行失笑,拇指轻轻摩挲脚踝细腻的皮肉,调侃道:“三娘还挺会甩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