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很轻,轻地就像一阵风吹过,让人怀疑自己听错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声音似乎更明显了些:“……季小九……”
是师兄,是师兄在叫他的名字,他嘴上说着要禁欲,要洁身自好?,可背地里?却在别的房间里?偷偷叫自己的名字。
季则声一凝神?,那声音就像是贴着他耳朵一般。
隐秘的水声,伴随着师兄冷淡的音色,还有那不?曾得见,引人遐想的画面……
即便?他们已经有过几次肌肤之亲,可是季则声总是很难把那个?刻薄寡言的谢轻逢和?床上的谢轻逢联系在一起,在他眼里?,师兄总是如初见一般,白衣加身,腰悬银鞭,唇角带着一点?似有似无的笑?意,眼神?却是冷的。
只有被欲|望掌控时,他才变得充满侵略性,变得让人害怕,那些脏乱的兽皮地毯就是证据。
可是现在,一墙之隔,师兄宁愿自己解决,也不?愿意碰他……
是不?是因为他太娇气了,师兄才不?愿意……还是这只是师兄借口,师兄不?是想禁欲,只是不?想碰他。
他脑子里?像烟花炸开,乱成一团,可想到最后,这种混乱的猜想化成了说不?出的委屈,还有隐秘而羞耻的欲。
师兄为什么要让他听见声音,师兄为什么不?离远一点?……
他越想越难受,下意识学着谢轻逢,草草抚|慰了两?下,却又羞耻地缩回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总是控制不?好?力度,太疼了,所以不?喜欢自己弄,他喜欢谢轻逢帮他。
可是谢轻逢现在根本?不?帮他,甚至连亲一下都不?愿意!
他越想越委屈,把脸埋进枕头里?,眼睛里?已经染上了一层水光。
谢轻逢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季则声埋在被子里?,后脑勺正对着自己,像个?受气包。
他微微一笑?,慢慢走近,掀开被子钻进去,把人掰了回来:“我回来了。”
季则声理都不?理他,只是闭着眼睛,僵着后背。
“怎么,师兄又惹你生气了?”他明知故问?。
季则声睁开眼睛,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师兄……我……我……”
他断断续续,却说不?出口,最后纠结了一会儿,才小声道:“……你能不?能亲亲我?”
话才说完,人就已经吻了过来,欲盖弥彰一般。
谢轻逢当然察觉到了他的反应,只是睁着眼睛,看着那双布满水光的眼,如同幼犬祈食一般看着自己。
可爱又可怜。
他微微一笑?,倾下身去,吻住他的了嘴唇。
他的小师弟已经越来越乖了,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彻底撤下防线,予取予求。
可兔子急了会咬人,不?给点?甜头,前功尽弃了怎么办?
“季小九,你有点?太兴奋了……”
季则声身体一僵,偏过头去,想要从他怀里?退出来,下一刻脸色却一变。
谢轻逢勾住他的腰,带着他转了个?身。
“没关系的,这是男人的正常反应。”
“转过去,让师兄来帮你。”
“乖小九,让师兄来帮你。”
季则声只能依言照做,眼睛里?水光一晃一晃的,却怎么也落不?下来,他弓着腰,脖颈却仰着,像只被顺着毛,舒服过度的兔子。
不?知过了多久,谢轻逢突然从后面咬住了他的脖颈肉,像狼叼着猎物,他吓得叫出了声,那晃荡的眼泪终于随着惊吓而从眼角滑落,紧绷的身体也彻底放松下来。
谢轻逢松开他的脖颈,温声道:“好?了。”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只觉浑身都出了热汗,最后只道:“我……我才洗完的澡……”
谢轻逢捏了个?诀,草草清理了一番,亲亲被咬红的皮肤:“我不?嫌弃你,睡吧。”
季则声累得慌,泄了元阳以后还有点困,那点?委屈又退却不?少,他转过身来,脑袋抵着谢轻逢的胸膛,闭上了眼睛。
得到了一点?安抚,季则声终于睡了个?好?觉,只是第二天天还没亮,院子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谢轻逢的温柔乡还没享受够,结界就被人触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