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则声抓着不放:“那你还说我?动?不动?就哭,明明就是你的问题,我?难道不能哭吗?”
他说完又垂下眼来,谢轻逢怕他真哭了,赶紧道:“师兄在跟你调情呢,笨不笨。”
果然是越来越娇气了,说都不能说一句。
季则声见谢轻逢服软,终于说出了真正目的,他期盼道:“那你以后能不能也让我?在上面一次?”
谢轻逢心说原来在这?等着呢,鬼心眼儿还?挺多:“最开始不就是你在上吗?是你说自?己累,我?才帮你的。”
“不过师兄陪你多练练就好了。”
季则声没想到他偷换概念,张了张嘴想辩解,但看着谢轻逢意味深长的目光,心知此人决计不能同意,故而闭了嘴,只在心里悄悄盘算。
谢轻逢眼见他不提,心知此事告一段落,自?然也放下不提,想起西?陵无心说季则声虚亏,吩咐膳房炖了雪梨燕窝和一堆大?补山参之类,什么补什么来。
不过季则声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他又不喜欢一个人待在寝殿,又还?是藏镜宫名义上的宫主,所以各殿主人议事的时候他也会跟着去,他坐在鎏金主座上,谢轻逢就抬了个凳子坐在他身边,像个任劳任怨放牛做马的男宠。
“宫主,正道的意思是他们?愿意退兵,与我?们?藏镜宫井水不犯河水,您怎么看?”憎惧两殿主已经养好了伤,已经来议事了。
谢轻逢正在低头剥橘子:“他想退就退,我?们?岂非很?没面子?”
二人道:“正是如此。”
剥好橘子,把果肉塞进季则声手里:“吃。”
季则声一顿,还?是心安理得地接了过来,吃了一瓣却皱起眉头:“酸的。”
谢轻逢接过来吃了一瓣:“还?真是,这?个别吃了,重新给你剥一个。”
其他人面面相觑。
他又开始剥橘子,道:“不急,先困他们?一个月,然后让他们?立下血契,百年内不得踏进魔林半步,若有?门派反对,直接灭门,不必留活口,免除后患。”
众人道:“是。”
他们?正等下一步指示,却见谢轻逢迟迟不出声,一抬头,发现他还?在认真剥橘子,连果肉上的丝络都弄得干干净净,剥好他吃了一瓣,确认是甜的,又塞到季则声手里:“这?个甜。”
季则声只觉一道道目光都盯着他们?,头皮发麻:“我?自?己有?手。”
谢轻逢道:“我?就是想剥,宫主吃不吃?”
季则声只能接过来。
其他人的目光越来越呆滞,越来越莫名。
他们?一点?都不理解一个大?乘期上赶着给合体期当?男宠,议事时还?要剥橘子,一会儿酸一会儿甜的。
橘子再酸,也没有?他们?的牙根酸。
偏偏花护法在阵前?,崔护法在养伤,连个接话的人都没有?。
谢轻逢眼看着他们?个个表情古怪,继续道:“等此间事了,就不必日日来议事,你们?想干什么都行。”
其实现在也没那么多事,有?也是些琐碎小事,只是崔无命在养伤,花见雪也不在,他要出来主持大?局,一时脱不开身,但有?季则声在身边,他有?得了不少乐趣。
“宫主,有?两个七弦弟子闯进魔林来,说和您是熟识,有?事求见,属下已经把他们?关进地牢了,要如何处置要听您的意思。”
季则声一顿,转过头:“难道是薛兄和曲师妹?”
谢轻逢也不意外:“带他们?来议事堂,你们?先退下罢。”
一刻后,两道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门边,看见谢轻逢和季则声,都顿了顿。
乍然失去父亲,曲新眉消瘦了不少,脸色苍白,一双眼像被?世事浸透,露出一丝不一样的光来。
薛逸清陪着她?来,二人在魔林中吃了不少苦,此刻形容说不出的狼狈。
谢轻逢笑笑:“花护法胆子倒大?,敢私自?把你们?放过来。”
曲新眉微微一顿,道:“是我?们?求她?,她?才心软的,除了我?们?她?没放走任何人。”
花见雪何其有?眼力见,谢轻逢一开始就没打算杀薛逸清和曲新眉,现在自?然也不会,何况曲新眉是曲鸣山爱女,由她?出面,事情也方便很?多。
谢轻逢不急不缓道:“你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他话音未落,却听“扑通”一声,曲新眉惨白着脸叩下,薛逸清想拉她?,却怎么都拉不起来。
她?一字一顿道:“我?知道说这?些话很?不要脸,但其他人都被?困在阵前?,事到如今,我?只能来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