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缓慢地撩拨着对方,卑微地倾诉最深的爱恋。“弟子喜欢您。一直都……”
后来的事情他记不得了,只记得当他清醒过来时,自己浑身上下不着片缕坐在男人腿上。
男人皱眉挣扎了一下坐起身,似乎清醒了一点。看见两人这副模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檀静岩全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身体渐渐冷了下来。
“出去。”
他倔强地低头紧紧咬着唇。
“我不想说第二遍。”
他垂着头从地上一件件捡起衣服穿上跪在房门外,“弟子在门外听命。”
男人目光幽深,注视着他消失在门背后。第一次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红线沉沉浮浮连接着门里和门外的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v=这个程度应该没啥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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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
当第二天男人打开门视若无睹地从跪了一夜的他面前经过时,檀静岩发觉自己苦心经营横亘在二人中的高墙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变化。
男人对那夜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谈,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依旧能觉得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和以前不同了。像一只高傲的猫突然放□段,骄傲地在你面前走来走去想要对方给自己顺毛。
闲来无事的时候,男人会懒洋洋斜靠在软榻上注视他泼墨作画,偶尔也会纡尊降贵地尝几口他做的食物。甚至有几夜就留宿在他房里,刚开始时檀静岩还老实地打地铺把床让给对方,后来发觉自己每次醒来时总是在床上,干脆就把自己多此一举的行为免了。反正结果都是搂着男人的腰睡到大天亮,根本没差。
原本是檀静岩每天闻鸡起舞跟着男人练剑,眼见着对方对自己越来越纵容,他胆儿渐渐肥了。每天抱着狐狸团在床上迷糊着眼注视男人冒着寒风去院子里练剑,半个时辰后带着一身寒气再回床上陪他窝着。他情劫缠身功力大退,后来干脆连剑都不练了,每天和檀静岩一样赖床到中午。往往小徒弟起床了,他还睡眼惺忪地靠在床头看书。可见懒病是会传染的,檀静岩抱着狐狸痛哭流涕埋怨自己把仙界一等一的好男人给带坏了。
从前自己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全部在身边发生了,甚至有些事他连做梦都不敢想。至少自己以前从没想过有一天男人会歪在他身上要自己喂他喝粥,边喂还边动手捣乱。两人表现得就像正常的情侣一样,只是彼此之间并没有点破关系。
檀静岩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这样近乎于补偿地对自己好,只是朦朦胧胧地觉得即使今后即使要发生什么,他也心甘情愿来换取今日的快乐。
男人一直腻在他屋里带来的还有一件让人非常不满的问题,无法无天的狐狸满屋子乱窜,床上塌上全是它白色的绒毛。连研墨作画时,都能在砚台里找到几根。终于有一天檀仙君忍不住了,捏着把小刀满屋子追着狐狸要给它剃度。
狐狸灵巧地往床上一跳,滚进男人身边的被子里。
男人一手握着一本神仙传记,一手安抚地拍拍它的背。一头墨发散在床被上,衣襟微微透开半分,当真是春光无限。
檀静岩脸微红,麻利地把小刀藏在背后狗腿地捧了杯热茶送到男人嘴边。
男人就着他的手喝了口,“看来你今天精神不错。”
檀静岩讪笑着把手上的小刀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弟子错了,可是它老掉毛,我也是没办法。”
“改天把它送到衍华那里去看看。”男人不疾不徐地翻过一页。
檀静岩想起那些寒光闪闪的银针立刻同情地瞟了一眼狐狸,它正团成一团瑟瑟发抖。
“还有什么事。”
他立刻扯起一抹笑容,无赖地黏着男人,“师父,手上这本传记弟子还没看过。不如让徒弟陪着您老人家一起看吧。”
对方扫他一眼,檀静岩已经自顾自脱了鞋袜钻进被子拱在他身侧了。
他果然不是个看书做学问的料,没看上几眼,那一团团的文字在他眼前一个个飘起来。檀仙君眼皮翻了翻,脑袋枕着狐狸歪在一边不省人事。
男人轻笑一声,替他拉上被子。
没多久房门被人用力地从外面打开,谢静流兴高采烈地从门外走进,心情极好地哼着不成文的调子。“静岩……”初见房中的景象吓得登时愣在当场。
“师,师父!你怎么在这里!”还是在床上!后面半句被他理智地吞进肚子。
男人冷淡地抬头看他一眼,又翻了页书,似乎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身边睡得四仰八叉的人一个鱼跃,从床上坐起。头发蓬乱睁开眼,这一看也吓到了。“师,师兄!你你你怎么来了!啊,是我叫你来的!对对不起,我忘了。”
“师兄!你听我解释!”手忙脚乱地从爬下床,结果一个狗啃泥趴地上了。男人好心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抱回床上。“你听我解释啊!”这下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您老人家快放开我啊!这样抱着成何体统!
在一片混乱中,谢静流神情慌乱地离开神霄玄清宫。
“别闹。”男人皱眉把跟条鱼一样闹腾的檀静岩按回床上。
闹什么闹啊!檀静岩含泪唾弃,自己师父和师弟睡一张床上,他怕年轻人想不开啊!谢静流好不容易身体刚好点,这又出什么事咋办。这是你亲徒弟不啊,你这样吓他!
“让他去。”男人把狐狸往他脑门上一拍,檀静岩华丽丽顶着狐狸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