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麻烦,直接把法律的底线写好,惩罚的制度严格遵守不就可以了吗?”祝芙一边批评一边修改。
等把散落在各处的修士遇到的考验,总结归纳好,她看出了什么:“这个‘邪见’是什么考验?”没看到有人陷落呀。
无絮闭口不谈。
一旁无奉忽然道:“不可背离佛法。”
祝芙立刻追问:“这就是你误入佛门后,死活不肯跟我们回道门的原因?”
无絮锐利的目光朝祝芙看来,半雪轻哼:“师妹又没说错,你们佛门不是一向大度吗?这点言语也忍受不了?”
祝芙心底暗笑,半雪师姐一下子就掌握了怒怼佛门的精髓啊。
她正色道:“你们把‘邪见’暗昧迷理之意,强行扭曲成是不能背离佛法,也蛮厉害的。”
无奉讶异:“你知道?”知道还问。
“我本来不知道。”祝芙卷吧卷吧收好地图:“但我有脑子啊,认真思索一番不也明白了吗?”
说着一跃飞到半空,双手持剑朝着中心古寺周围九片考验地挥剑,剑气纵横一下子便突破防御,刹那间中心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地方浮现一片结界,结界上方一个巨大的金色‘卐’字显现。
祝芙凝心静气,对着‘卐’字挥出毁天灭地的一剑。
那是从上古战域中,目睹玄天宗祖师爷被各大门派追杀时同样一剑破开道佛儒三家的招式,领悟出来的剑意。
在无絮和无奉震惊的目光中,金色的‘卐’字真言碎裂开来。
虽然只有一瞬间,很快‘卐’字重新凝聚,连周围被破开的考验之所也在慢慢恢复,但这一瞬间的空隙足矣。
祝芙身形一动便消失在半空,显然人成功进入中心古寺。
中心古寺十分宁静,别说人,连虫鸣鸟叫之声都没有。
祝芙滴溜溜地转悠,半晌才在佛堂里看到一名正打坐、敲着木鱼的白衣僧人。
“你好啊。”祝芙过去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那僧人停止敲打木鱼,睁眼看她,清俊的脸还浮现一丝笑意,只说出来的话不那么中听:“你不该下如此狠手,众生平等,没有人有资格决定他人生死。”
“你知道啊?”祝芙一拍手:“既然你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你必然就是幕后主导者了。”
僧人依旧是唇角含笑,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回答了,又仿佛没有回答。
祝芙又问:“那么,你是真佛了吗?”
僧人摇头:“我不是,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僧人。”
那就好办了嘛。
“既然你是这幕后主导者,那么那些被洗脑的女子所遭遇的非人待遇,你应该也一清二楚!”祝芙目光紧紧盯着僧人,质问:“是你指使的吗?”
白袍僧人好整以暇:“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祝芙道:“是你指使,你就该死!不是你指使,但你选择旁观、无动于衷,你也不配待在这里。”
“红尘之苦,本就需要他们自己度过,旁人如何能插手得了?”僧人好笑地摇摇头,仿佛在笑她连这么浅显的世间道理都不懂。
祝芙冷着脸:“你只说你是不是始作俑者就可以了!”哪那么多废话!
白袍僧人还是神神叨叨的:“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妄造杀业,也解不开这红尘之间的欲念纠葛,不过是白费功夫。”说完,居然还准备闭目继续敲打木鱼。
“解不开,就任由那些女子遭罪?你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逻辑?”祝芙就要扒拉开对方的木鱼。
白袍僧人轻轻一拂就拂开祝芙的手,他按着木鱼道:“众生皆苦,男子有男子的苦,女子有女子的苦,那是女子生来便会经历的苦楚,逃脱不得!”
祝芙气笑了:“你怎么不去受呢?”
僧人不气不怒:“你拦得下一人,拦得下天下人吗?既拦不住,终会有女子受苦,不如将他们集中一处,至少一部分女子承受痛苦之后,其他人还能逃脱。”
“我确定你这脑子没比你手里的木鱼好多少。”祝芙骂了一句:“既然杀一个好色之徒,没法制止所有人的色欲,那就把天下间所有好色之徒都杀了!”
说到最后,她语气之森冷令人胆寒。
僧人摇头:“你真是冥顽不灵,这样如何能拯救众生?”
“女人能遭罪,男人为什么死不得?!我看你才是扭曲。”祝芙再没有耐心,手一动一道强横的剑气对准僧人劈去:“快停下那些考验里恶心人的场景!”
僧人不为所动,木鱼一敲,一道佛光升起,祝芙的剑气便被佛光消融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