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黛宁乐了:“惊鹊都开了好几年了,你们两个这……恐怕分了不止一回了吧?”
庚野低眸,去看怀里女孩贴着他胸膛,露出一半的侧着的睡颜。
“是她甩我不止一回。”
“哇哦……”
桌台四周,同事们间顿时一片听到大八卦的语气。
而坐在众人间,何芸的脸色更加难看。
她一口接一口灌着酒,将自己嘴唇都快咬破了。嫉妒像火一样,混着酒精愈燃愈烈,将她的理智蚕食。
到殆尽那一刻,何芸将酒杯重重搁在了桌台上。
“庚老板,你这位前女友到底有多少前男友,你清楚吗?”
“——”
桌上骤然一寂。
同事们显然也没想到,何芸竟然敢在惊鹊,当着正主的面,说这么不留情面的挑拨离间。
连毛黛宁表情都变了:“何芸,你别太过分啊。”
“怎么了?她敢做,我不敢说?”何芸冷笑着,“让我算算,开学那会,那个戴眼镜的,开着宝马来学校给志愿者们送午餐,没多久,在办公楼楼前被甩了。”
“前几天,那个连车都没有,跑来接她下班的穷大学生,今晚被她甩了。”
“现在,又冒出来个分了好几年的……”
何芸气得咬肌都抖,挤出笑看向庚野:“庚老板,你知道你前女友感情生活这么丰富吗?”
“……”
庚野不动声色,懒懒掀起了长睫,拿冷冰冰的漆眸一瞬不瞬地睨着何芸。
直到何芸在他眼皮底下,连一个笑容都维系不住。
他这才垂了眼,单手摘了香烟,扔到烟灰缸里,又声线倦懒地靠回沙发来:“我知道啊。”
“?”
桌上一静,又一惊。
“21世纪了,别那么封建。只要她没同时交往两个,换男友……哦,甩前男友甩得再快,也只能说明她招人喜欢。”庚野垂着睫,懒着声线。
他停了停,不经意地抬眸,像一句漫不经心的玩笑,“你嫉妒她?”
何芸脸色从苍白涨红:“我只是替你觉得不值,她有什么好——”
“我乐意。”
庚野听不下去,漠然打断。
他靠在沙发里抬眼,眼神薄凉如刃,声线却慢条斯理,“她哪里都好,我乐意给她作践。”
“——”
何芸脸上,刚涨起来的那点血色褪得干净。她面色煞白,难置信地看着庚野。
身周目光更叫她如芒刺背。
这样绷了几秒,何芸终于忍不下去,她用力蹬了下地面,起身,翻找自己的外套和背包,拎起来就要往沙发外走。
“顺便,纠正一下。”
到此刻女人穿上了同一套外套,庚野才终于想起点什么,嗓音倦懒又性感地抬了抬:“那天在理学院楼外,被你挑拨离间的,她那个穷困落魄的前男友——也是我。”
在女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下,庚野抬手,随意在修挺鼻骨下比划了下。
棒球帽,黑口罩。
何芸如遭雷劈,到此刻她终于明白,那天隔着口罩,听见那人低哑冷质的声线时,那种熟悉从何而来了。
屈辱感没顶,何芸再待不下去,气红了眼圈,扭头就离开了。
毛黛宁因为之前一面之缘,所以是最早猜到的那个,但她也忍不住问:“难怪吱吱那会跟我说她高中同学送水呢……庚哥,你这个叫什么,微服私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