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陌生人正和他们隔桌对峙。
为首的是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听了何芸的话,他乐出了声:“拜托,这位小姐,烦请你搞搞清楚哎,这个位置本身就是我们拿会员权限预订的——新来的服务生给你们带错了区,你们找他理论,和我们没关系好伐?”
“就是,”年轻人身旁的女生抱臂,侧着身,不屑地瞥过何芸等人的衣着打扮,“乡巴佬,踩了狗屎运,还想赖着不走喔?”
对方最后一句是拿方言骂的,多数人没听懂,但不妨碍他们理解她表达不屑的肢体语言和眼神。
何芸和几个同事本来就有些急眼了,这一勺热油浇下去,更是沸腾起来。
“你、你说什么呢你!”
“服务生!你们经理呢,让你们经理出来!”
“又不是我们弄错的,我们都坐下了凭什么要我们让位置?!”
“……”
眼见场面有点失控,别说A区,整个清吧区都有许多客人朝这边看过来了。
别枝和毛黛宁来晚一步,反而被挤在战局之外。
和她们一样插不进话的还有旁边的倒霉服务生,正跟另一个服务生急问:“经理什么时候能回来?”
“正卸酒呢,估计得十分钟啊。”
“哎,小方来了,他是不是把老板喊下来了?”
“小方!”
两个服务生招呼了另一个,那个快步跑过来,看着急得呼哧呼哧喘气,伸手指身后某个方向。
“庚哥刚睡醒,我给喊、喊下来了。”
“……”
别枝在那个恍惚的,犹如错觉的称呼擦过耳际时,怔了一怔。
等不及回神,她身旁,毛黛宁忽然惊叫了声:“啊啊别枝!你快看!那个,那个就是天菜!”
别枝被毛黛宁拽着回头,看向了那道从二楼折下来的楼梯。
阴影里,有人懒洋洋地曲直着长腿,从二楼下来。
灯光从他身旁擦过,光与阴影清晰地勾勒出轮廓,修身黑T恤,腰带垂下来半截,公狗腰,长腿。那人下了楼,懒叼着烟站在众星拱月的中央,顺着服务生指来的手,回眸一瞥。
隔着半座酒吧,别枝对上了庚野漆黑的眼眸。
两人同时停住。
青年薄唇间衔着的,那支将掉未掉的香烟,不明显地颤了下。
三秒后。
庚野像不认识她,转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庚野(表面):稳如老狗。
庚野(实际):慌得一批。
#冷战期里掉马了怎么办#
#我是不是明早醒来就要回归单身#
#老婆我说我是来看场子打黑工的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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