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变体,星尘聚合变异所形成的可怕兽形怪物。它们以人类为食,虽然身形庞大,但是质量却非常的轻。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毕竟它们的本质还是星尘,一种漂浮在宇宙中无处不在又微不足道的尘埃。
然而,一切的科学说明都不过是纸上谈兵,只有当你和裂变体面对面战斗时,你才能真正切实的体会到它的恐怖。
它们的质量诚然很轻,就像是一大块棉花或者云朵,但是它们的攻击力却容不得人小觑。它们的全力撞击能将联军最新型最坚固的超能机甲,撞得表层合金装甲板整个儿凹陷。
普通机甲若是在进攻时闪避不够灵敏,之于凶残的裂变体就如同玩具一般,轻而易举就能将之完全撞咬得粉碎。
通讯频道中传来一声刺耳短促的哀嚎,然后很快归于沉寂。没过多久,又一声哀嚎,又很快结束归于沉寂。随后,又是一声,又是沉寂……如此,循环不断。
哀嚎和沉寂所代表的是什么,但凡参与这场恶战的就没有不知道的,那代表着一条条鲜活生命的陨落。
当大部分参战人员都因为通讯频道中不时传出的哀嚎声而分神时,有一台超能机甲却正灵活的游走于两只巨型裂变体凶手之间,且似乎还游刃有余。
只见那台超能机甲在迅捷地闪避过两头裂变体的冲撞后,一个漂亮的旋身横踢将其中一头裂变体踢散,与此同时它手中的莹蓝光刃又劈砍向另一头,将另一头裂变体劈成了两半。随后,它以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更换了武器,光刃被收起,机甲的十指洞开变成了枪口。一通狂猛扫射,两头被打散正处于聚合期的裂变体被直接射成了迷雾状。
迷雾中,依稀可见两粒闪烁着黑色光泽的珠子。
说时迟那时快,超能机甲再一次迅速更换了装备,洞开的十指闭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形似水枪的武器。
黄绿色类似液体的弹药从枪口激射而出,仅仅两枪,恰恰好就分别射在两粒黑色珠子上。
不消半刻中,两粒珠子便被完全腐蚀殆尽。
☆、
统战室内,因着监视屏上的战况,乍然响起一阵欢呼声。
双眼尤带着沉沉黑眼圈的监视员们,不分昼夜的每天都要在自己的岗位上至少工作20个小时,他们其实都已经很累了,绝望的战局更是令他们倍感疲劳。
然而,此时此刻他们都看到了什么?
只一瞬间就消灭了两头超级难缠的裂变体,那台超能机甲的驾驶员到底是谁,简直已经是超神一般的存在了。
此战统战德里罗尔中将也是一脸难以言喻的激动情态,他看向站于自己身侧的统战副官贝诺利教授,低低感叹道:“果然拥有……就是不一般,不一般呐。”
贝诺利教授皮笑肉不笑的回视他一眼,转而看向监视屏的目光中却满是欣慰之色。
应皇帝陛下的要求,不能将少年的基因特殊性广而告之。贝诺利教授为了能让少年登上超能机甲,完全发挥出少年极致的反射神经与体能,他只能私下里找德里罗尔商谈。
一开始他是被对方言辞狠厉拒绝的,对方以少年的基因不稳定极有可能反复为由拒绝批发给少年超能机甲的驾驶权。并且这位老中将还似交浅言深的与他恳谈了一番,末了还不忘告诫他战场不是可以任他随便实验的地方,这里面进一步退一步都是人命,容不得人开玩笑。
多么冠冕堂皇的说辞,但是说到底这位老中将还不就是畏惧少年那未知的能力吗?
贝诺利教授最后废了好一番口舌,甚至以自己的军衔作保,才终于令得这位老中将松口,也才总算是让斯诺登上了超能机甲的驾驶舱。
叮铃……叮铃……叮铃……
而此时超能机甲的驾驶舱内,随着超能机甲做出一个又一个顺畅协调的横踢、旋踢,十字斩,挂于机甲舱窗前的青白瓷铃铛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清越的铃音,平静而恬淡,仿佛让斯诺在倏然间就回到了那个午后。凌家私房菜馆一天的营业结束后,在凌家小铺还未正式开始营业之前,他和凌薇会有一个多小时的吃饭与休息时间。悬挂在门口的风铃,随着清风叮当作响,女孩就坐在他的对面,浅浅的啜饮着杯中淡绿色的茶水。
这才是他要的生活……
作战间隙,斯诺觑了一眼那个青白瓷铃铛。
凌薇一直都很喜欢店门口的那串青白瓷风铃,就算后来被砸店的人砸坏了,送修没修好,只得重新再买一串。坏了的那串凌薇也没有丢,而是拾掇了一下挂在了二楼的客厅里。
这只铃铛就是斯诺在去学院报名前从那串坏了的风铃上解下来的,他一直都带在身边,就像护身符一般。
清越的铃铛声驱散了不时从通讯频道中传出的哀嚎,让斯诺愈发的冷静也愈发的精力集中。
经过漫长的近数十个小时的战斗,终于通讯频道中传来收队指令,这一波的裂变体攻势被他们阻下并击溃。
然而,坎塔洱斯星系与裂变体的战争却并未因此而画上休止符。
根据官方给出的数据,此次来袭的裂变体总计328头,而联军到今天为止才清除了199颗裂变体核,也就是说还有129颗裂变体的核在战斗过程中未被消灭并且藏匿了起来。
官方测算只有五个小时,五个小时之后核就会重新聚合星尘,裂变体将卷土重来。
斯诺甫一跳下超能机甲,贝诺利教授便迎了上来,同行的还有德里罗尔中将。
“身体感觉怎么样?”贝诺利教授以他一贯的学者范儿问道,但你若足够仔细就会发现他眼底那抹一闪即逝的关切。斯诺是他重要的实验体没错,但是近两年的相处,任谁都会对彼此生出一些感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