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陛下与长孙家族内斗,长孙家族虽是受挫,但朝中势力不稳,陛下亦是焦头烂额。”他继续道:“容国与晋国的关系也不好。自从前朝覆亡后,南边的一些起义军一直在寻找机会,攻入京城。”“在这个节骨眼上,陛下若是因为一个女人,跟容国起了争执。起义军就有了正当的理由,挑唆民众。这正是本王的好时机。”说着,薛仁钺的心里颇为感慨。沈葭以为她和司徒衍在一起了,就能远离他了么?她想的未免太天真,等江山易主之后,她还是要落到他的手里。他试过很多次,但都没有将她忘记。她早已成为他心尖上的朱砂,可他着实不愿看着她与司徒衍郎情妾意,而他只能靠过往那些虚无缥缈的回忆度日。“王爷深谋远虑,在下着实钦佩。”手下拱手道:“就是不知道,要是陛下不愿换人,那仁宜太后会如何对待闻乐长公主。”“本王只能对不住闻乐了。”薛仁钺轻轻摇头,又嘱咐道:“你去告诉那胡商和牙婆,这一路上,待她好些。”数日后,司徒衍派出去寻找司徒闻乐的人,也回到了晋宫。“陛下,属下有长公主的消息了。”千寒将消息带了回来。司徒衍还未开口,沈葭已是奔过去,问道:“她在哪里?人怎么样了?”千寒犹疑了许久,才道:“当日,长公主从皇宫里出去后,不慎被牙婆和一名胡商盯上,被绑架送往边境。属下发现的太晚,长公主现在应该是到了容国国内。”“为何会在容国境内?”沈葭深吸了一口气,微蹙眉头。千寒回道:“或许是他们有那边的客人,所以,他们将长公主卖过去。”沈葭当即蹙了眉。前几日,仁宜太后曾传信来,提到过让她回去的事。当时,司徒衍修书一封,称会照顾好她,让仁宜太后不要再提此事。伺候,仁宜太后好像真没其它动作了。如今,司徒闻乐又恰好到了容国,她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朕让你们去寻人,你们还当真是花了这么多天?”司徒衍对待下属一向严苛,此时,他的眸里渗出些狠厉之色来,“是不是再晚一点,告诉朕消息的就是仁宜太后,而不是你了。”“属下知错。”千寒单膝跪地,很是惭愧。沈葭看了眼跪地的千寒,思考了一会,对司徒衍说道:“皇帝哥哥,我觉得,此事,不一定是仁宜太后所为。晋国到容国路途遥远,而闻乐先是瞒过宫内侍卫的眼睛,后来,绑架她的人也没让各个城池的守卫发现她,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司徒衍侧过眼眸,听她继续说。“我有一个办法。”沈葭坐到他身边,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眼眸亮晶晶的。下落司徒衍睇沈葭一眼,沈葭又自顾自地说道:“若是闻乐真的在仁宜太后的手里,仁宜太后的目的仅是让我回去的话,不如由我去把她换回来?”“哦,原来你说的办法就是这个?”司徒衍直接侧过身,一看就知道,他对她说的办法并不感兴趣。“你说好不好?”沈葭拉住他的手臂,晃来晃去。“你想都不要想。”司徒衍漫不经心地提笔,开始翻阅奏报,誊写书信,“那朕还不如直接向容国出兵,逼他们交人。”沈葭则是道:“皇帝哥哥真认为,是仁宜太后差人来将闻乐带走,然后又顺利地通过那么多关卡的吗?”司徒衍多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开口,只是眼眸却深了几分。沈葭刚才想了一番,觉得此事疑点太多。若人真是仁宜太后带走的倒还好说。可劫持的司徒闻乐的若是另有其人,晋国真为此对容国出兵,那事情就更麻烦了。她也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若是因为此事,两国之间起了战事,怕是会挑起民怨。这晋国的百姓怕是又要对我不满了。如果事态变得严重,那闻乐也会有性命危险。”司徒衍幽邃的目光从奏报上扫过,垂目道:“我觉得你去了,也会有性命危险。”“我不会有性命危险的。”沈葭想起,当时,在襄城时,仁宜太后所做的举动,即是开口:“我觉得,她对我还蛮好的,给我好吃的好喝的,也没让人虐待过我。”司徒衍将她的小手从自己的衣袖上拿下,裹在掌心揉了揉,像揉着小猫的肉垫。揉了一会,他轻叹道:“一个仅相处了几天的外人而已,你就还没有了解过她是什么样的人,就开始帮她说好话了?”他以前怎么没有这样的待遇呢?沈葭的手指被挠得有点痒,默默地将手抽出来,脱离他的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