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不是怕您病在家里,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吗。”
她挽着他的手,撒娇道,“回国的时候,我妈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一定要多关心、关心你。要是被她知道,你生病了,我没来看你,她还不剥了我皮?”
她嬉皮笑脸的样子让高时江没辙,无奈地叹口气,“我没病,只是有点事。”
“没病?”唐糖瞅了瞅羽绒服外还套着一件军棉袄的高时江,揶揄道,“那您这是在裹粽子?还是捂痱子?”
高时江拉紧身上的棉袄,打了一个哆嗦,“我只是有点冷。”
“冷?今天最高气温30度,您竟然说冷?”唐糖伸手去碰他的额头,被那刺骨的寒意冻得缩回手。
这下,她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冷。
“高叔,你是不是病了,我带你去医院吧。”她着急地说。
高时江摇摇手,“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那我扶你回去。”
这一次高时江没有反对。唐糖把他扶上楼,进了屋子,安顿他睡下后又给进厨房热了一杯牛奶。高时江配合地喝完牛奶,对她说,“我没事了,你快回去吧,晚了不安全。”
唐糖知道他需要休息,便点了点头,拿着杯子退出房间,路过书房时发现书桌上摊着许多照片,她好奇地走过去,捡起一张,画面里是一个笑得阳光明媚的女子,她见过这个女人。在妈妈的相册里,有一张被刻意夹在两张照片里的合照,里面有妈妈、高叔叔,还有她。
从她懂事起,她一直知道爸爸所有飞醋均来自一个叫高时江的男人,她也一直以为妈妈跟高时江曾经有过一段感情,可现在她才明白,原来那不过是一段a喜欢b,b却深爱c的故事。
唐糖叹口气,转过身,不料门口竟杵立着个人,吓得她惊叫一声,跌坐到地上。
书房的灯被打开来,门口高时江的脸比白炽灯还要惨白。
“你怎么还没走?”他问。
唐糖抚着心口,结结巴巴,“正、正准备走。”
高时江睨了眼桌上的照片,没说话。屋子里瞬时鸦雀无声,连空气都仿佛静滞。
唐糖咽了口口水,大着胆子问,“高叔,你今天是因为她吗?”
高时江愣了一瞬,问道,“你妈妈告诉你的?”
唐糖摇头,“没有,我猜的。”
高时江没有吱声,只是缓缓走到桌边,用手指摩挲着照片上,半晌才呢喃,“今天是她的忌日。”
虽然早已猜到,不过唐糖还是有些吃惊,因为王飞告诉她,高时江20多年来,每到今天都要休息。“她走了很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