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姨妈放心吧,我会保护好敏庆的。”徐北承诺道,不会用敏庆的生命去冒险的。
妇人不愿意多留,亲眼见到小少爷比她以为的还要会保护自己,并且成长得极为出色,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除了将小少爷交给姐夫一家抚养,她并没有做过什么。
徐北见姨妈坚持也没再多劝,叫了人送她回去,随车带了不少东西,这两年自己日子过好了徐北并没忘记外公一家,逢年过节时礼都送得非常足,换成银子也足够添上一些良田,好好操持过上小富的日子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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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子听允之与他说了园子里的情况,并不意外徐敏庆的表现,从三年前书信往来就知道这少年非池中之物。
只要徐敏庆名义上不是江家人,萧王府就能用他,而且是放在明面上的,否则就是跟朝廷对着干了。
可现在外面谁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世。
这消息要是传到朝廷尤其是陈王那里,只怕要气得吐血了吧。
想到那些人可能有的表情,四公子忍不住低笑。
“可惜了,我没能亲去,没能见识到徐敏庆的风采。”万秋实从四公子身后走出,遗憾地说,他也是对江三公子极其向往的,万没想到江三公子的后人离自己这么近。
“秋实你过来看看这份东西,”四公子招手道,“你与你父亲万家主商量一下,如果可行的话尽快回复我。”
万秋实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再从纸上抬起头时,已面带惊喜之色:“四公子,真的让我们万家加入进来?”与四公子私交虽好,可万家到底是南边起家的,四公子对他不避讳这样机密的事让他感动不已。
四公子靠在椅背上,手里捧着茶碗,笑着解释:“我们现在手里没有一支完整的船队,造船技术也不及南地,想要重新整合费时费力,徐北跟我提了你们万家的船队,我也觉得可行。另外,我想开船厂造船,靠我们自己人,不行。”
四公子明白北地的弱势,河海航运上与南地相比的确差得远,所以才想从南地入手借力行事,而万家在这方面掌握着优势,与万家合作不是不可行。
至于万家可不可靠,对四公子来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何况他是相信万秋实的,秋实与徐北一样,身上都发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但好在二人都不是心思深沉复杂之人。
“好,我马上去和父亲说。”万秋实喜道。
路允之悄然退了出去,公子与万家九少相处的情景他看在眼里,觉得没什么不好,在九少面前,他能感觉得出公子眼里都带着轻松的笑意。
无人肯听江策肺腑之言,满腔抱负无人理解,江策羞愤离去,并放言坚决不承认数典忘祖的人为江家子孙。
徐敏庆笑而不理,大厉朝才开朝多久,江策难道忘了江家真正算起来乃是前朝人士,后来还不是眼见前朝日益衰败再无复起的可能,江家才投向了新朝,没想到这才多少年,江策就将自己当成了廖家的奴才,还要拖上整个江家的人。
江策的固执己见和对朝廷的一片赤胆忠心,却并没有收获多少好感,能够前来北地观看北地文举盛事的,大多不是迂腐之人,亦非朝廷高官厚禄之辈,他们对朝廷的忠诚,并不如江策以为的那么坚定。
更有那走遍许多州府目睹百姓过的是何种日子的人,在来到北地后对照不一样的情景,心中的信念也在动摇,虽然口头上并没有说什么,只谈诗文,莫谈国事。
大比的策论,徐敏庆的文章经众人一致商定,最终得到了早已公开并广为流传开来,对于这一结果并没有太多人持有异议,甚至就因为他的年龄和无功名负身,评审的人将他的名次稍稍挪后了一些。
大比结果出来后,徐敏庆便被王府授了官,作为四公子近身的中书舍人,如今早已成为四公子左右手的路大人,当年也是从这个位置上做起的,因而人人都知道,王府和四公子是极为看重徐敏庆的,他日高官厚禄不愁。
许多人对徐敏庆的生平津津乐道,又对他的际遇羡慕不已。虽说徐北在文官眼中名声不怎样,可有一点再瞧不上他的文官也不得不承认,徐敏庆能有今日的成就,离不开这位兄长的帮扶。
人们对徐氏夫妇没供亲子进学反而对养子极力栽培大加称颂,徐氏夫妇去后,又是徐北这位长兄一力担起抚养弟弟的担子,谁不赞一声徐氏一门都是忠厚积善之家。
徐北听到外面的那些传说嗤笑了一声,顶着“忠厚积善”四字,他浑身发毛,谁给搞出来的说法,他找人算账去。
这几日出门,碰到那些文官,以前对他没有好脸色的,现在居然对他露出了笑脸,尤其是年长于他的官员对他露出可称之为“和蔼”的笑容,让他恨不得离那些人越远越好,他宁愿这些人对他继续横眉怒目,实在不习惯态度的骤然大逆转。
就在徐北关紧门户时,王府又传来了新的任命,徐北升官了!
徐敏庆身世曝光的热议还没减弱下去,又传来徐北升官的消息,将许多不看好他的人炸晕了,怎么可能,王府和四公子怎可能重用这么一个莽夫,别以为他们不知道,许多文书和折子都是由他身边的人代写的,一天学堂没进过的人指望他能认识多少字?可有人亲眼目睹过,徐北连笔都抓不稳的。
徐北会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们,那软趴趴的毛笔,还真不如他的炭笔使得畅快。
徐北三级跳,一跃成为王府辖下的五品官员,这让刚刚因徐敏庆这少年才子而对他升起好感的文官们,又发生了哗然,徐北无功又没有太多的资历,如何就能担得了这么大的福份,他们哪一个不是一级级地往上爬的,就徐北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