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
卫庄居高临下压住他,那种尽在掌握的感觉回来了,他看见盖聂闭着眼睛脸色有点失血的苍白,然后慢慢低下头。
盖聂感觉到了压迫,下意识地就偏过头去,卫庄咬在了他的下巴上。
濡湿的触感让盖聂睁开眼睛,然后他就看见卫庄银白色的头发垂坠下来,铺满了自己眼前狭窄的空间。
他感觉到下颚传来剧痛,被人钳制着转过去,然后湿润的感觉从嘴唇弥漫开来。
盖聂记得这种感觉,在漆黑的夜里,在苦涩漫延之间,那种既冷厉、又温暖的感觉。
盖聂皱眉闭着眼睛喘了一下,这一声纠缠在唇舌之间的喘息很快被吞没,变得模糊而不真切,像是孤独的野兽临死的挣扎。
这一声让卫庄的身体忽然绷得极紧,他的手往下伸过去,抽出了对方的腰带任由衣袍散乱开。
固定在马车地板上的精钢绞索剧烈晃动着,铁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纠缠于较量、压制与挣脱。
卫庄不得不承认,在不想弄伤对方的前提下,想要制服失去内力的盖聂也并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用身体狠狠地压在盖聂身上,更像是在享受对方在困境里挣扎的无措。
盖聂的衣衫已经松散地不像话,卫庄的还穿在身上完整如初。带着力度的啃咬与吮吸不似温存,更像是在彰显侵略式的占有。
盖聂努力平复呼吸,用平静的语气开口:“小庄,你真的想好了吗?”
卫庄从盖聂赤|裸的腰上抬起头,他刚刚在对方腰腹上留下了清晰的齿印,此刻他的嘴角带着有点邪气的笑:“那,又有什么区别?”
盖聂看着他:“用纵情生色放任自己,屈服于这个世道,并不是你会做的事情。”
卫庄冷冷地看着他:“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盖聂:“至少我们还有机会。小庄,我还没有放弃。”
卫庄沉默着,他的目光与盖聂的目光还在较量。
他想起在鬼谷和野王的时候,无论多么糟糕境况,盖聂从不抱怨——也许就像他说的,他从来没有放弃过。
这一阵沉默是如此之久,久到那种炙热的侵略性渐渐退去,卫庄的神色重新变得轻慢嘲讽。
盖聂小范围地动了动被压得麻木的腿,示意对方可以起来了。
但卫庄没有立即起身,而是抓过磁石桌上的一只小铁碗,仰头一口饮下碗里的茶色液体,低头对着盖聂的嘴就哺过去。
茶色的药汁从纠缠的嘴角溢出,顺着腮角流下来,卫庄用舌头继续堵着盖聂的嘴,用力吮吸纠缠,让疼痛取代了麻木。
盖聂皱着眉,他没有推开卫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