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宇寄给我的?”孙渡一脸惊讶,他拿出层层叠叠包装纸下的信件,对着谢傥晃了一下,“他给我寄信干嘛?”
这信封上正用钢笔规整地写着,收信人:孙渡……角落里署名,寄信人:杜少宇。
谢傥面无表情地合上了报纸。
“你看一看。”他说道。
说着谢傥想起身去书房,把独处的空间留给孙渡。
前任这样的故事,是杜少宇与孙渡之间的故事,出于尊重,他不应该参与。
但是孙渡拉住了他。
“你去哪?”孙渡笑着问,“过来陪我一起看!”
他说着,往谢傥的方向挤了一下。
谢傥看着他,孙渡的脸上带着意味明显的调笑,他还对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于是谢傥又坐了回去。
孙渡笑嘻嘻地挤在他怀里,慢慢拆开了信。
大洗牌(二)
一百一十五
杜少宇的信封很薄。
孙渡撕开过后,只有四折过后比巴掌大一些的纸方块。
孙渡展开它。
这张纸已经薄得有些透明了,纸张也已经不是常见的纯白,而是有些透的油黄。
孙渡捧着这张纸,好像某种昆虫折断的翅膀在他手里一样。
“哇哦,”孙渡展开信的时候惊了一下,他转头和谢傥对视一眼。
谢傥神情沉静,他看了一眼信,并不做细看。
确切来说,这不算一封信,倒像是一份草稿。
除了开头的,孙渡:展信佳,和最后的落款,祝你好运,杜少宇。信的内容——或者根本说不上是内容,就是一排一排拿不同颜色的笔写的东西。
有些是摘抄的话,有些是没有意义的一些重复的词汇,比如“谢谢,谢谢,谢谢”,“再见,再见,再见”,还有一些是像在写日记一样:今天阴雨,旧金山没出太阳;枪里面没有子弹了,今天去拜访了朋友……
孙渡不断地旋转着纸张,因为杜少宇也许是在不同的时间里写下这些内容的,所以并没有在意纸张的方正,随手压着就写了。
几排黑笔字还是好好的横排,忽然就有一两排排蓝字斜斜地插进黑笔字里,叫人不得不不断转动纸张去看。
这些字也许是按照时间排写的,越在顶部的字,越是杜少宇写得早的,越在底部的字,越是杜少宇写得晚的。
其实孙渡已经不熟悉杜少宇的字体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见了,该记得的早就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