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温楚都没再说话。
等傅宗延转头小心翼翼去看,他已经累得睡着了。
于是,傅宗延又像个小偷一样,摸了摸他哭得冰冰凉的脸颊,把人抱进被窝。他绞了热毛巾,给温楚擦脸。其间温楚似乎要醒,吓得傅宗延后退几步原地握着毛巾笔直站着。
只是温楚太累了,又动了手,意识早就昏沉。
擦完脸,傅宗延也没走,他总忍不住碰他。就是鸢尾香气没之前那么甜蜜了,泛着淡淡的苦味,十分伤心的样子。
半晌,傅宗延实在控制不住,俯身亲了亲温楚嘴唇。
然后,像做了什么坏事,赶紧站起来,隔开一段距离仿若无事发生一样再去看床上的人。
半夜体温有点升高。
傅宗延偷偷进来摸人的时候,吓了一跳。他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这下简直六神无主。
他甚至很小心地掀开被子去听温楚的肚子,希望他没见面的孩子能给自己一点办法似的——至少孩子在温楚肚子里,他可没在。
好在这样的体温没有持续太久,温楚这段时间养得还算健康,只是突如其来的情绪消耗实在令人疲惫,身体反应就有些大。
傅宗延守了他整夜,天快亮的时候,他去外面做早餐。
温楚醒来,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人。
他也不知道昨晚怎么就突然睡过去了。
明明前一秒还在听傅宗延说话,说了什么温楚是记不大清了,但下秒,整个人就跟陷入泥潭似的,睁眼都无比吃力。
不过他依稀记得傅宗延似乎给自己擦脸了,alpha手忙脚乱,还摸了好久他的肚子,不知道在摸什么。
温楚坐起来,抱着被子望了会窗外。
窗帘没拉上,依旧是阴霾的天,黯淡又沉闷。
蓝识恩死了这件事他到现在都没法接受。
想起来脑子就突突疼,眼泪完全控制不住,好一会,他望着窗外,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不小的摩擦。
接着就是戛然而止的寂静。
温楚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疑惑傅宗延怎么还没去西线。往常这个点,他早就开风隼走了。
傅宗延正在调整座椅位置。
他觉得温楚应该不大愿意和自己挨这么近了,于是便将自己的座位调远了些。
他请了半天假,在家干这些在他看来颇有意义且意义重大的事。
打量了半晌座椅之间的距离,蓦地,余光就接触到立在卧室门边的oga,傅宗延的反应速度赶上刚上军校那会,青涩又干巴。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的,但还是觉得闭嘴为好,于是便站在原地,等温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