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宪:“明。”
从茶楼回来后,自家少爷就显有心不在焉,他往日绝大多数时候虽然情绪也是淡淡,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明显是有强撑,似乎要掩饰什么,在想什么。
管家道:“少爷……你是在想你萧景闲事吗?”
江熙沉手一顿,回眸:“……你为什么会这想?”
“我觉按照你脾,你早晚会后悔。”
江熙沉回过身,从铜镜里望他:“为什么这么说。”
管家道:“其实他在一块儿,谁都会高兴,就你,小不确。”
“说钱,你又不稀罕,说权势,你最讨厌就是以权压人了,旁人看不明,小知道,他是天潢贵胄,你同他在一块,只能是图他这人了。”
江熙沉摩挲那块红玉:“我就不能是为了我家为了我以后日过好点勾引他吗?”
“那您选皇帝啊,说难听点,”管家咳嗽一声,“他还有多少日能活啊,一旦嗝屁,你这不就是太君了吗?辈分上都能压新帝一辈了,谁敢动你你过不去啊。”
“太君有什么好,晚景凄凉,无权无势。”
“那萧景闲要了皇帝,你这是打算陪他一辈啊?你到时候想拒绝,你也拒绝不了,”管家道,“小知道你最想要是自由,就为这,其实小就不太确。现在他对你不好,你还能离开他,以后他即使对你百般不好,你也陪他耗,他现在平步青云,野心勃勃,我都觉害怕。”
他今日也终于能出去,才知晓这日外面风云变幻,一毫不为人耻笑人,居然短短两月势态无人可敌。
都已经逼萧承尧萧承允联手。
江熙沉握紧那块红玉,面上似笑非笑:“那你还把我送给他。”
管家惭愧道:“我是之前只见到他对你好,没见到他对别人坏,也没想过以后。”
“我信少爷本事,只是我不知道少爷以后会不会打心底一直愿意。”
江熙沉暗吸了,食指挑红系线,歪头看那块在半空中晃荡来晃荡去红玉,半晌才道:“他说我是他心上人。”
“我明明最不信就是人心,却偏偏信他鬼话。”
管家叹了。少爷从不是犹豫人,或许是太清醒,反而少了许多糊涂人快乐。
换了任何人,这会儿萧景闲捧在心上,大约是喜不自胜。
外头有敲门声,管家回神,过去开门,没一会儿端汤盅进来。
少爷睡不,就叫了点夜宵,小厨房这会儿做好了送来了。
管家摆到江熙沉面前,江熙沉没什么胃,搅了几下,就要随吃两,到嘴边勺停了停。
“谁送过来?”
管家愣了下:“小厨房。”
往日都是管家亲自去监督去领,刚才他陪他聊天,东西就只能别人送来了。
江熙沉放下:“那我不吃了。”
管家道:“萧承允这会儿中意你,萧承尧断不会下毒害你。”是这几日过稍好来,他才稍有松懈,再说了他刚拿银针试了试,没毒。
江熙沉一笑:“是啊,我是不怕下毒害我,但是我怕下什么无色无味难以辨识春|药把我送给萧承允啊。”
“……”
他笑来总有一丝说不出趣味,生动鲜活,狡黠难,管家道:“那小送下去了。”
江熙沉点点头,就要身就寝,却忽听房梁上一声声响。
管家抬头望了一,咳嗽一声,动作麻利地就要出去了,江熙沉望了他手里端东西,眸光却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