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回他身旁,坏笑道,“真是诡计多端,两只小银戒指就把我打发了?”
“我知道你不记得了,从前很多次,你都用一直复杂而痛苦的眼神看着我的尾戒。”
原来他注意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解释,或者摘下来,就放任我每次被刺痛?”
“我舍不得摘……那时我也没法像你解释。”
她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看清他眼底的颜色,是四月春日暖阳下的一汪映着柳荫的泉水。
她愣愣地看着他,忘了说话。
他取下其中一枚,抬起她的手,戴在她的左手中指。
戒指是活口的,银很软很细,倒也合适。
季绫终于问,“这是什么?”
“你还记得七岁时第一次送我的礼物吗?”
季绫摇了摇头。
“那时候你说,长大了要和我结婚。”他抬起她的手吻她的指节,又满目笑意地望向她,“那个时候你不知道,结婚要对戒。我把你买的那枚融了,打成这两枚。”
原来如此。
所以他舍不得摘,所以他不敢解释。
原本只是小姑娘好玩买的,可季晏清戴上之后,渐渐成为一种习惯。取下来的时候,心里空落落的。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戒指的存在?记不清了。
就像他早已习惯了季绫的存在一样。
摘不下的戒指,离不开的人。
季绫抬起手看了看,满脸笑意,嘴上却说,“这是求婚吗?你可不要指望着一个小银圈就能把我糊弄了。——而且还是我买的。”
“当然不是,这只是作为爱人送给你的第一个礼物。别的会有的,但不是现在。”
“也是,毕竟我上课的时候戴个大钻戒,写题不方便。”她强调道,“我要鸽子蛋——哦不过小叔,你现在一穷二白了。以后要好好工作哦,不然要怎么向我求婚呀?”
季晏清看她这样,心中的不安完全消散。
她在他面前,重新肆意生长。
他唇角的笑意难以掩藏。
“为我戴上吧。”
季绫拿出那枚大些的,下意识地想戴在他的小指。
季晏清轻轻抬了抬中指,“这里。”
“为什么?”
“戒指戴在小指代表独身,而戴在中指代表热恋。”
她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
季绫想起另一个刺痛了她很久的东西,“那你的头像呢?”
“不就是你小时候画在我床头的吗,怎么,天天晚上爬我的床,没看见吗?”
“你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