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君安看到南小回被踹了,一直在挣扎扭动。可是他双手被缚,泥鳅似的拗不过四个手的,只好张着嘴逞强了。“李尚年,你有本事拿刀动枪跟我单挑比武,还是说你没本事,只能绑住我的手怕我!”这种话,李尚年在年轻的时候没听过几千次也有上百次,都是无能的瞎嚷嚷,听多了麻木,且烦。他阅历丰厚,不容易被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孩子激怒,因此他冷淡的眼眸没有赏点给君安,看着剑炉里的火,尚还温暖。“我看你才是无用,平庸之辈,什么狗屁凤种炼不起来,生气了吧,你今天的作为完完全全就是在向天下人证明了你是个小丑,还是个什么都不会还自大的小丑,你别不承认,别说我是为了活命瞎嚷嚷,我不怕死,但你怕,你不仅怕,还自卑!”李尚年的眼睫毛颤了颤,稍微有些动容。“霸占我氏族土地你很能耐是不是,杀了我爹我全家你以为能证明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内心想要什么,想成为神是不是?”君安嗤笑,吐了口唾沫,“你配吗?”不知天高地厚。李尚年本来就想当旁边有个不停放屁的狗,只是这狗不仅狂吠,还咬到他的鞋了。也许是对成为神灵的执念过于深厚,所以失败后就对这称呼产生了抵触,听人提起,心中不适。什么狗屁神灵,不稀罕。李尚年走到君安面前,依旧是不动声色,他打量了一圈,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你父亲死的时候,也没像你这样狗吠。”“你!”“不过,其他人在一边的样子,跟你如出一辙,不愧是一家人。”“李尚年,你——”“知道这剑炉里有什么吗?”他卖关子道:“我听说君氏造剑颇有灵气,有两把剑,一名初霁,一名沧澜,那个女人哭喊着不把剑交出来,于是被我整个人丢进剑炉,烧的一滴渣都不剩。”君安的眼底通红,他被护卫按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嘴唇已然气的发抖。“所以,你呢?”李尚年嘴巴弯起,笑眯眯地,却让人心底发寒。理智往往在别人侮辱身边最亲的人的时候开始崩塌,明明知道那是故意激怒,却还是轻易中招。君安无法想象当时姐姐是怎样的撕心裂肺,也无法想象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扔进火炉里焚烧是怎样的痛苦。血液流出身体,在火浆里挥发,皮肉融化,骨头崩裂,那张熟悉的脸绝望嘶喊……这个混蛋竟敢这么折磨君知!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是不是很生气,但你毫无办法,我还可以给你讲讲你的父亲,哥哥,弟弟他们是怎么死的。”李尚年漠然的,像是在给他说别人的故事一样。“不过也没什么必要,杀戮灭口什么的最无聊,死太便宜他们了,呵呵。”李尚年呵呵笑起来,病态似的,眼里好似有血光。“自我把他们活埋在无厌关恶人桥下起,天底下任何人都可以辱骂,任何人都可以踩踏,只要被踩着脊背,那他们就是十恶不赦的恶人!”谁管你这个恶人有哪些罪行?谁还记住恶人的名字,只要是被唾骂的,统一的称呼就是恶人。你父亲,你的兄弟姐妹,你的全族,将世世代代被人踩着脊梁骨,永远抬不起头!“你无耻!”君安心颤的不成样子,眼泪在他眼眶里蓄积已久,终于从他眼角滑落;若不是有护卫按着他,他绝对会拉着李尚年同归于尽。而李尚年想看的就是他这个样子,气的半死,但是又干不过自己。“扔进剑炉吧,姓君的没必要留种在这世上。”君安被扯着,无力狂怒:“李尚年,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李尚年,李尚年!”他连喊两遍李尚年的名字,在临死之前记住仇人,将仇恨融进骨子里,恍惚就算化为灰烬也要复这血海深仇。当君安的头发被火燎烧了些许,他忽然感觉肩膀的压力没了,脸部的火热感也被扑灭,他来不及看,腰被什么搂住往后退了几步。一个男人挡在他面前,手里还拿着自己那把沧澜。“男人”有些奇怪,准确地说,是不是应该称他为人。他浑身散发着蓝色的光,透明,像个魂魄。君安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人”,但是他却有种微妙的熟悉感。“是……剑灵?”李尚年估摸一会道,“剑灵的养成不是一朝一夕,朝丘居然还有这等灵气。”他原本要君安的这把佩剑,看上的也不过是材质,好铁炼好剑,事半功倍,没想到老天送他一份大礼。剑灵护主,有剑灵的剑修为是单独的,相当于法器,如果主人灵法与剑灵修为相辅合,那么,剑可助长主人灵法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