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咖色侦探披风,江户川乱步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完美,毫无破绽。不对,他领带呢?“栗子。”江户川乱步开始翻箱倒柜,“你看见我的领带了吗?”“可以用超推理解决的事不要问我。”我闷在被子里说。江户川乱步依言开始推理。他日常戴的领带一直到昨晚pillowfight之前都系得好好的,塔塔开过程中太热,他扯了扯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颈上。pillowfight战争结束,胜利者栗子大侦探洋洋得意,上下其手挠他的痒痒肉实施胜利者的权力,随手把领带扯下来缠在她的手腕上当作战利品。之后栗子去洗澡,领带被她解下来丢到枕头上,顺着两只枕头的缝隙滑下被遮盖,只露出一点儿边角在外面。再之后……江户川乱步弯腰,在床底捡起一条皱巴巴的领带。干涸的泪水残留在布料上,送去干洗店会被人用八卦的眼神看好久。换一条戴吧,江户川乱步默默地想,虽然仍旧摆脱不了被同事用八卦的眼神看好久的命运。“乱步先生,再慢吞吞下去就要迟到了。”我揉揉朦胧的睡眼,拥着被子挪到床沿边,向他摊开手。江户川乱步看了眼镜子里系到一半的领带,果断放弃,乖乖俯下身。指尖一绕一缠,我熟练地系好温莎结,理了理他衬衫的领口。“好了。”我半跪在床上仰起头,亲了亲他的喉结,“下班我来接你。”同居人终于出门,公寓内一时间变得异常安静。我啪唧躺倒在床上,不太意外地发现自己没了睡意。同居真可怕,能扭曲人的思想,譬如此刻,我竟然在想办公室恋爱说不定也不错的事。说好的单干呢。说好我是一匹孤高的独狼呢。“川绘栗子,你堕落了。”我痛心疾首,“还记得那天杏花微雨,你乘船偷渡来横滨时许下的宏愿吗?”我踏上没有被沉睡小五郎占领的海蓝,发誓要在这片海域中留下我的大名。貌似已经实现了。我横滨声望超高。异能特务科和港口黑手党都是我的长期客户,我拿过武装侦探色的分成,将他们的镇社之宝据为己有,收到了公安特意寄来的锦旗,侦探论坛上排名第一第一的热帖均出自我手,我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挺久没上街发传单了呢,不必我信誓旦旦握住委托人的手说出“给我一个机会还你一个奇迹”的名台词,信赖、肯定、依靠的眼神便会自发投向我。我已经超级超级了不起了。“我都这么了不起了还被人骂笨蛋,合理吗?”我猛然从床上坐起,心里的不满像沸腾的牛奶咕噜咕噜冒泡。不合理,我该找江户川乱步要个说法。反正今天也决定翘课了,去侦探社打听同行对家的行情多么合理。我没有在想办公室恋爱的事,也没有因为同居人离开而觉得家里空旷又无聊,我只是想出尔反尔,撕毁“下班我来接你”的诺言。反正武装侦探社也不缺我一把椅子,我理不直气也壮地出门。窝在鸟巢的土匪:你俩一起出去得了。看家的活儿好小鸟一力承担。武装侦探社,江户川乱步翻过一页报纸,悠哉游哉地说:“3——2——1”叮咚,门口的风铃随着推门的动作碰撞出清脆的乐声。
我:“偷袭!”“偷袭无效。”江户川乱步愉快地说,“栗子在楼下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不可能。”我不信,“明明是临时起意的偷袭。”“对名侦探而言,世界上没有偶然。”江户川乱步张开手臂,稳稳接住一次偷袭的我,“笨蛋栗子。”“总是笨蛋笨蛋的叫我。”我不高兴了,手指点在他胸膛上,“喜欢笨蛋的人又是什么?”“是我。”江户川乱步回答。好狡猾,这下非要原谅他不可了。世界番外10大家好,我是土匪,本文当之无愧板上钉钉不容置疑盖棺论定的男二号。什么太宰治、赤司征十郎、安室透,再烫的男人都动摇不了我的地位。身为家中嫡长鸟,我到哪里都不会低鸟一等,我的名字注定要进入鸟堂,鸟谱一定是单独一页,足可见我在家中地位之高。东京四年,我与我的主人相依为命,母慈子孝,这个家只容得下一人一鸟,站不下第三双脚。直到那一天,栗子带我登上前往横滨的偷渡船。老实说,横滨是个好地方,对小鸟尤其友好,我交到了许多海鸥朋友,没事干的时候就跟着它们到码头整点薯条。栗子也很喜欢横滨,这座城市不正常的人比东京还多,她来到这里像回家一样温暖。栗子开心我就开心,栗子高兴我就高兴,我是天底下最爱她的小鸟。人类有个成语叫“爱屋及乌”,意思是喜欢一座房子连房檐下的乌鸦也一起喜欢。我是鹩哥,不是乌鸦,所以这个词我要反着用:栗子喜欢的我就喜欢,栗子讨厌的我就讨厌。针对她亲口承认的宿敌,小鸟当然是大大的讨厌!黑名单榜首!我初次见到名为江户川乱步的人类,就觉得他很讨厌。等和他相处了一阵,更是超级讨厌。土匪我呀,长得是很可爱的,羽毛是五彩斑斓的黑色,橙橙的喙像偷吃了一嘴柿子,被主人养得油光水滑,路过的小姑娘看见我都想撸一把。也不是不能撸,我很好说话的,榛子花生核桃松子哪个都不挑,快来贿赂我!我站在名侦探的办公桌上,细细的爪子啪嗒啪嗒拍桌。吃草莓大福的江户川乱步抬头看了看我,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我:很好,很上道的人类,快上供给土匪大人,让我啄一口大福。江户川乱步把草莓大福整个塞进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