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丝犹豫,那些深埋在心的疑虑和秘密,他习惯性的想要隐藏,但是他和法奈尔生命相连不是吗?“我父亲当年就是死在移动镜界……,事情就是这样,前几天去老宅,老爷子书房里的那块宝石上,我感受到了父亲的气息。”沈筹简单的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法奈尔的确猜到沈筹当日去老宅,是去确认那里也有一块由人体转换而来的材料宝石,可他没想到,这个人体,竟然是他父亲。也就是说,他父亲明明是死在移动镜界里的,但是却变成了宝石收藏在他爷爷的书房?想到其中可能存在的残酷真相,法奈尔到底没有把这话说出口。“你也说了,你当年因为有一段时间是处于昏迷状态,所以其实并不清楚所有的事情,事情还无法定论。”法奈尔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拍了拍沈筹手臂:“既然心有疑惑,那就去弄清楚。万一你被困在移动镜界里,我会记得去捞你的。”这话就只是玩笑了,毕竟他可以直接切换到卡牌【法奈尔】状态。因为出发的时间安排的很是紧张,短暂的交流之后沈筹就匆匆出门了。“啪嗒。”看着眼前的门彻底关上,原本还眉眼带着温和笑意和沈筹告别的法奈尔沉下了面容。刚才,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没有提,目前来说,把人提炼为某种特殊材料宝石,只有黑鸦密团的人用过这种方法。那么,沈家老爷子手里的那颗宝石到底是怎么来的,就很让人生疑了。“黑鸦密团,这组织的存在感未免也太强了!”法奈尔想着再次从空间里拿出了那张标记了巫蛊师的羊皮纸。按照原本的计划,他在安都囤积一些出行用品和材料,就会按照羊皮纸的指引去目前巫蛊师的所在地,但是忽然的按暗杀和受伤打乱了他说有的计划。法奈尔的手指在羊皮纸上轻轻花过,差不多半个月过去了,属于巫蛊师的标记非但没有减弱,反而从原先的浅淡如烟状态变成了淡灰色,也就是说,他在慢慢的恢复。看着看着,忽然法奈尔就发现了不对,他连忙从空间里又取出一张图龙国的地图,然后打开网页,快速的搜索到了岭北山脉还有它所在的岭北省的地图。法奈尔盯着三张地图,然后移动位置,以蓝岛为定点,把它们慢慢的重合。等三图重合图样出来的时候,法奈尔瞳孔猛的一阵紧缩,移动镜界在岭北省,巫蛊师的标记落在重木省,单单听地名它们似乎毫无关联,但是岭北和重木的交界线,正是岭北山脉。而从地图上看,属于巫蛊师的标记和出事小镇,近到几乎要到重叠的!面对这让人惊骇的重合度,法奈尔不得不联想到,这个移动镜界的出现和黑鸦密团绝对脱不了干系。能够炼制人体为特殊材料,甚至能够弄出一个移动镜界,这黑鸦密团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组织?最初的时候,只以为他们是一群有这不错实力的邪教组织,这样的组织以前有,以后也不会少。可是操控镜界,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了吗?最初的震惊之后,法奈尔很快的冷静了下来,高速运转的脑子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违和之处。如果黑鸦密团的实力真的如此可怕,那他们前些天抛出一个假的总部,假的邪、教头子,断尾求生的理由是什么?
但是如果真的想要隐藏自身,为什么又在自家大门口闹出移动镜界这种动静?或者,处于特殊状态的巫蛊师并不在黑鸦密团总部?叹了一口气,法奈尔“大人,我们的人传来消息,对于移动镜界的出现,安都那边已经派遣出特别行动队,按照飞行速度,他们会在明天上午到达。套着黑袍不露脸的黑鸦密团成员急匆匆进入议事厅,给长老带来了安都的最新消息。“吩咐下去,把整个庄园本部的屏蔽调整为最高级别。”黑鸦密团议事厅里此时只有常驻在此地的长老,所有的的决策自然也是由他一个人下。不过黑鸦密团的成员都知道长老的卡牌是【先知】,对于这位满怀神性,能看见命运轨迹的长者,他们是怀着无比的信任崇敬和敬畏的。有他常驻总部就是有定海神针稳住,所以即使近日总部附近因为移动镜界的关系又大量官方人员进山,他们也并不十分担心。“是,长老。”黑袍人深深垂着头,恭敬的应答。“命运顺利离开了吗?”虽然黑刃那边提供的易容一向很靠谱,但是苏朝璟毕竟是关键,长老还是多问了一句。近日官方力量可是大量在岭北山脉拉线布防,但凡有点可疑的都别带回去询问了。他要确认苏朝璟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脱身。“是,命运大人已经平安离开,走的重木省铁路。非常顺利。”黑袍人回答道。“知道了,下去准备吧,在隔壁移动镜界的事情结束之前彻底关闭庄园的出入通道。”“是,大人。”不像黑袍人对于长老近乎盲目的信任,一直开着通讯旁听的假面却是心有质疑。“长老,我们才牺牲一个据点摆脱了官方那些嗅觉灵敏的狗,你倒好,移动镜界开在了自家门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有什么打算,总要和我通个气。”假面的声音闷闷的响起,语气里有掩饰不去的不悦,毕竟作为牺牲品的巫蛊师可是他很得力的手下。“假面,关于移动镜界的位置,我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对于这件事情,长老显然不像多说,只是简单的敷衍。但是假面想到如今总部只有长老自己一个人驻守,要是有危险他才是首当其冲的人,他这个离岭北山脉十万八千里远的人似乎也没有立场说什么。“假面,我知道你一直不满我们把巫蛊师推出去,但是事情到了那份上,他脸和能力都暴露了,官方步步紧逼,满月之匣甚至直接向你下单买他的命,情况之恶劣你自己清楚的很。现在这样也算是让金蝉脱壳了!”“那厄娜的事怎么说!”假面一直平稳的声音里有了点微小的波动,这才是他心里的刺。他总觉得厄娜的死不只是巧合而已。“那段时间命运线错乱,即使我有先知的能力,也无法看清前路。厄娜私自跑去蓝岛,甚至还在那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这件事情我也很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