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胃口的道理。尤其是宋母,想到昨天跟儿子交代的那番话,就知道为什么会有刚才这出了,这么一来,她只有更偏江柏的份儿,隐晦的瞪了宋尔一眼,“这我能不知道。”含笑嗔了句后,又转而道:“既然这样,下次做饭我做几道口味儿重点儿的,叫大家都吃好。”江柏本想说不用麻烦,可宋尔见他有开口的意思,忙使劲儿踩他的脚。江柏也是知道疼的,他脸上的肉抽了下,只好改了话音,“谢谢伯母。”宋母笑着应了。餐桌上的一场风波就这么过去了。宋尔怕母亲再揪住自己训斥,吃完饭后忙拉着江柏回了屋子。门一关上,直接长长舒了口气。江柏跟在后面,动了动唇,“刚刚……在餐桌上,你怎么踩我?”“我……”宋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是生气,就是……怕父母觉得江柏不好,尽管在他心里这个男人千万好,他扶着墙壁,回头看着江柏不解的目光,拉着他的手走向了床边,解释道:“我就是担心。”江柏道:“担心什么?”“我也说不清,”宋尔坐那往床头一靠,肩膀跟着塌了下去,“我们的关系总不能瞒着他们一辈子,我总希望……爸妈也能像我一样能多喜欢你一些。”他说的有些含混,可江柏却听懂了,他笑了下,眉眼舒张开来,“我知道。”两人在里屋说着小话,宋母也在外面跟丈夫说道儿子,“我昨天晚上才刚跟他说完,你儿子今天就跟我来了这么一出,这是敷衍谁呢?”“不行,”她脸色一正,“不能让他这么欺负小江,老宋你去,一会儿你好好说说你儿子。”宋父无奈失笑,“这有什么好说的,他们关系铁那是好事儿,再说你看小江是那种被欺负了还忍着的人吗?”宋母想了想,摇了摇头。“你看、你自己也知道,”宋父抖了下报纸道:“谁都有自己的相处之道,咱们没看到,不代表儿子什么都没做,尔尔是咱们从小养到大的孩子,他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吗?”话宋母是听进去了,“那就……不管啦?”“孩子交了朋友,你只需要知道这个人的品性良好就够了,再说了这是交朋友又不是娶媳妇,管多了还挺讨人嫌,”宋父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自觉很懂儿子。宋母捻着毛线思索了一会儿,慢慢的也想通了。就这样,宋尔在家里渡过了相当平稳的半个月。可很快的,这种平静就被打破了。起因是宋母那天回来,红光满面的让宋尔跟她出去见个人。“见谁啊?”宋尔边系扣子边问。“年前不是说你的工作敲定了吗,这个就是负责人,”宋母抓着他的胳膊催,“赶紧的、换身衣裳,别让人等久了,不礼貌。”“可是……”宋尔被往拉的前趔了两步,“我没说要回来工作的。”宋母的笑就那样僵在了脸上。“你说什么?”
宋尔扶着沙发站定,他抿了下唇,没敢去瞧母亲的脸色,只低着头道:“妈,可以先听听我的想法吗?”宋母深吸口气,手里棕色的皮包被捏的差点儿变形,她强自按捺住胸中上涌的火气,“有什么想说的回来再说。”说着就去拉宋尔的胳膊。可宋尔却是避了过去,“妈,我是真的有我的理由。”宋母看着宋尔执拗的模样,眉心可以说是蹙了又蹙、紧了又紧,可最终当母亲的还是没能犟的过儿子,“你说。”语气很轻,可话音却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置身于这样的境地中,宋尔内心不是不煎熬、不愧疚,只是再难受,也还是做下了决定,“我现在在村子里的小学教书,那些孩子有的连学都没上过,我看着他们一个个都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写我的名字,写中国写黄河,这些孩子像是种子,如今在刚刚破土而已,如果我没有教过他们,那你们给我来信时、我可能也就很轻易的离开了,可是不行……”他声调不高,却很有自己的坚持,“在当了这几月的老师之后,我想自己身上总该是有些责任在的,我也觉得现在做的事儿很有意义,这是我在城里做什么工作都体味不到的。”“还有……”宋尔抬目看了眼房门,“您知道的,我从小因为身体没什么朋友,这次去下乡反倒是认识了江柏,他人挺好的,也照顾我,我觉得很开心。”说完这一大通道理,宋尔几乎是立时绷紧了脊背,等待着将至的风雨。这番话已经在他心里酝酿了一晚上,正好趁着这个时机脱口,事实上江柏在他心里才是主要原因,可尽管这样,宋尔也不敢在父母面前这样说,他并非心思十分玲珑的人,但也晓得一个道理,旁人再重要总是不及自己的亲人重要的,即便江柏几次三番的救了他,宋尔也不能确保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后,父母对他会没有意见。他不想论证人性,不想和江柏分开,便只能这样说。宋母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尽管她现在很愿意不讲道理,“嗯……嗯,你们年轻人,有理想、有抱负,这很好。”她认可的点着头,慢慢的,彻底垂了下去,隔了好一会儿,宋尔才听到一阵轻而又轻的话音。“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爸、也只有你了,也只有……只有一个尔尔了啊!”她甚至没有抬头。宋尔虽然看不见母亲的神色,却也能从破碎的哽咽中窥出点端倪,他跌在沙发上,情绪有些绷不住,“妈……”宋母松开指节,没了提携的皮包霎时间砸在了地上,里面装的东西跟着落了一地,她望着地上的四散的票、笔还有手绢,腿打着弯蹲了下去,将东西捡了起来。宋尔从沙发上起来走过去想跟她一起捡,只刚抬手就被拂开了。他呆呆看着母亲,“妈……”宋母没吭声儿,她除了沉默也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等东西捡完了,重新拎起皮包出了门。没叫宋尔。望着母亲明明臃肿却又孤独的背影,宋尔怔忡许久也没回过神。最后是江柏把他带到了屋子。房子并不隔音,何况只是一扇门,该听的自然也都听见了,江柏坐在床沿,神色也挺木楞,过了大概是五分钟还是多久,他才开口,“留下来吧!”宋尔转过脑袋,只依稀看到江柏的嘴唇动了动,可实际却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什……什么?”“我说……留下来吧。”再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江柏都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宋尔下意识的摇头,“不,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