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出任何差错。“音舞,”陆嗣音朝副驾驶喊了一声,继而威胁似的开口:“以后,可别再和别人说我车技烂了。”音舞想反驳自己可没有和别人说过,只对周爷提过罢了。想了想,还是闭上嘴,哦一声。陆嗣音溜着面包车在这一带来回转悠,绕着圈跑了五圈,在:它的目标时周子佩!周子佩将油门踩到底,依旧和前方车辆有着一段距离。他心急如焚,额角抽痛,前方每一次加速都意味着陆嗣音在想方设法甩掉那辆面包车。震耳欲聋的引擎声鼓噪在耳边,让他的神经都颤动。周子佩微微弓腰,藏在衬衣下的肌肉紧绷到极点,一滴汗顺着后背往下淌,他几乎乱了分寸。追踪阿音的到底是什么人?戴安娜?还是柳辰安?到底什么目的?是想营造出一场车祸,让她在路上丧命吗?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周子佩脑子里又浮现出五年前楚宅的那场大火,两具被烧焦了的尸体被搬出来,无论是耳边的抽泣哀吼声还是鼻翼间挥之不去的烧糊味,都刺激着他紧绷却脆弱的神经,几乎要呕出血来。他呼吸逐渐急促,肺部好像被一团不知名的东西堵着,空气无法进入,在身体里转一圈又出来。周子佩绷紧了下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阿音现在应该是惶恐不安的,他得想办法让她脱身。正好前方是个岔路口,陆嗣音走了其中一条道,他记得这两条路最后通向同一条路。周子佩果断走了另外一条。面包车的司机见后面没人跟上来,却并没有松口气,面上反而反常地显露一丝慌乱,有些迟疑。“周爷好像没再追了。”音舞说。陆嗣音不放心向后瞄了一眼,却被那面包车挡着,什么也看不见。周子佩一定是有了让她脱身的计划,他想干什么?太阳西斜,没入地平线,遗留下来的晚霞也逐渐失去色彩,像是一幅上好的油画被轻纱笼罩。前方是条大路,陆嗣音刚开车驶入,便听见旁边道路响起胎噪声,带着势如破竹,万分急迫的气势。她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见音舞大惊失色的一句“卧槽”,陆嗣音看向后视镜,瞬间大变脸色。只见周子佩突然从旁边道路上窜出来,正正好好,分毫不差地插在陆嗣音和那面包车中间。“滋啦”一声车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钻入陆嗣音耳中,让她全身汗毛竖起。然而令她更心惊肉跳的是,周子佩的车头对着面包车的车头,像是要将它逼停,不得已之下,车辆却还在向前行驶。也就是说,周子佩在倒着开。音舞看得目瞪口呆:“你们夫妻俩真是一个比一个刺激。”
陆嗣音没有心情理她的调侃,担心周子佩会不计后果和面包车相撞,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颤抖。“砰砰砰”意料之外,竟然出现了枪声,子弹划破空气打在了前挡风玻璃上,周子佩开的迈巴赫瞬间玻璃破裂。“他们还带了枪!!!现在竟然还在加速,就快与周爷撞上了!!!”陆嗣音眼珠子转了转,脸色煞白:“不对!”他们有枪,却现在才拿出来,被周子佩强行拦截,却不顾后果也要加速撞上去。前面跟踪她的时候,也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她以为那是因为已经到了面包车的极限,可目前看来,改造后的面包车速度远不止于此。有能力追上她,却没追上;有能力开枪杀了她,却没开枪。直到……周子佩暴露在它面前,他们才展露真正实力。所以,追踪她也只是一个幌子!他们真正想要杀害的对象从一开始就是周子佩!可惜那些人戏演得太好,让周子佩心急如焚之下主动让自己处于弱势。陆嗣音瞬间如坠冰窖,全身血液倒流,手脚冰凉,心脏激烈跳动,没了规律可言,更没了冷静可言。殷红爬上眼底,仿佛能凝出一滴血。陆嗣音猛的踩下刹车,打着方向盘,车胎与石灰地面摩擦出火花,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刺声。汽车速度还保持着高速行驶的状态,轮胎在地面漂移出几十米的痕迹,整个车子几乎将要倾倒。音舞肩膀猝不及防撞上车门,疼得她龇牙咧嘴,缓了好一会儿才对陆嗣音惊疑不定地喊了一声:“音姐?”陆嗣音抿着唇,没说话,布加迪左边车轮离开地面少许,又稳稳当当落下来,成功转了方向。她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离得近了,才看到周子佩所在的那辆迈巴赫已经痕迹斑斑,到处都是凹陷的子弹孔,玻璃裂痕密闭,与蜘蛛网无二,后视镜已经被打掉了两个。车头凹陷一大块儿,看来已经发生了冲击不小的撞击。同时,那辆面包车也比它好不了哪里去,按照周子佩的性子,他绝不会吃亏的。陆嗣音却还是看得心惊肉跳,迈巴赫被逼停在路边,里面没了动静,也不知道周子佩现在如何。面包车倏地亮起车灯,苟延残喘,轰鸣声再度响起,奄奄一息的司机控制着汽车前进,朝着周子佩的方向,目的很明确,要他丧命至此。陆嗣音张嘴大喊,却丝毫未察觉现在的她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只有惊恐万状的喘息声,像在沙滩搁浅而窒息的鱼,拼命摄入空气却无法从根源解决问题。她大脑空白,只凭着身体本能脚踩油门,不偏不倚从侧面朝面包车撞过去。音舞大喊:“音姐!!!”陆嗣音身体僵了一瞬,恢复一丝神智之时,已经来不及了。布加迪以最高时速冲出来,狠狠撞向面包车,带着不计后果的冲动和同归于尽的决绝。震耳欲聋的“砰”一声面包车最终没有撞向周子佩的迈巴赫,而是被撞得整个车身在公路上不停翻滚,最后没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轰”地一下立马被大火淹没,火光冲天,方圆几里一时竟如白日,场面触目惊心。陆嗣音的车狠狠撞向路旁的树,后车轮因为惯性瞬时腾空,停滞一瞬又重重砸向地面。陆嗣音耳畔嗡鸣,被震得耳膜鼓颤,暂时性失聪,却在失去听力之前好像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阿音”。幸好,周子佩没事。她想笑一笑,却一丝力气也没有,被安全带箍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就连眨眼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