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少年点了点头道,“也有道理。”算是让她过了关。
明珠略略安心,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谁?你知道是谁抓我来这儿的么,要我干什么?”
“抓你?”少年愣道,“谁要抓你?你放心,我这儿安全得很,除了我自己,没人能进得来!”
明珠解释道,“我是问,是谁找吴王把我带到这儿来的,你知道么?”
少年笑了起来,“原来你说这个呀!”他指着自己鼻子道。“是我找吴王把你换回来的。”
“你?”明珠有些难以置信,是开玩笑么?“你凭什么把我换回来?”
少年微扬起脸,神态里便带了天生的倨傲,“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让越国退兵,这场仗既然是我挑起来的,当然也能让它平息。”口气甚是稀松平常。
“什么?”明珠一双妙目瞪得溜圆,“你挑起的战争?”
“是啊。”少年大方地承认了,“也没什么太难的,我不过找人送了越王三千把刀,让他打吴国,他就打了。”
明珠脸色变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从前是在哪里见过?”
少年道,“十年前,我伯父带我去吴国玩,在宫里我见过你,你还唱歌跳舞来着。我伯父当时拿了十二把剑出来,吴王那个傻蛋挑了最差的三把剑走。倒是你机灵,知道最好的是‘断水’。你比那傻蛋强多了,他怎么不让你当皇帝?”语气里还有些忿忿不平。
明珠这才模糊的想起往事,“那天。你也在?”有这么个小孩么?
“是啊!”少年露出丝微笑道,“伯父要把‘断水’送你,你不肯要,还特意把剑还给了我。其实你拿去也没关系的,我们还可以打出更好的来!”
“哦!你们是姓范的对么?”明珠想起了那根簪子上刻着的字。
少年点头道,“我叫范重山。我后来还送了你个戒指,藏在那首饰盒里,你有找到么?你那么聪明,一定能发现!”
“那戒指是你做的?”明珠诧异的问道。
范重山微微有赧颜道,“是啊,那是小时候做的东西,让你见笑了。”
明珠当真是刮目相看,若这少年十年前就能做出这样的东西,当真可算得上是天才了,那这屋子也好理解了,“那这屋子里的东西也是你做的么?”
范重山道,“都是我做的!你要是觉得哪里不好,用着不方便。就跟我说,我再做些更好的给你。”
“那你们家是做什么的,找我来干什么?”明珠心下疑窦更深,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养出这样的小孩。
范重山道,“我们家是卖矿石兵器的,我找你来,就是为了看你呀!”
明珠傻眼了,只听他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真好看,和我家的剑也般配。便想带你回来,可大伯说不行。他说你是吴王的妃子,不能要。我就问他怎样才能把你带回来,大伯说,除非吴王哪天有求于我,我才能把你要来。但是,伯父又不许我打家我们家的旗号办这件事,说那样会牵扯不清,很是麻烦。”他象个小孩般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绞着手指道,“我琢磨了十年,才想出这个法子,是不是太笨了?”
明珠哪里知道,范重山是范家近百年来最有天分的一个孩子。自幼无论学什么都是过目不忘,受家庭熏陶,他在冶炼矿石,制造机关方面有着特殊的兴趣。三岁时,他便能辩认近百种矿石,熟记近千种不同兵器的冶炼方法。五岁时,便开始学习制作兵器机关,是名震天下的伯父范七生平最得意的徒弟。十三岁时他就已经超越了师父,成为范家第一冶炼高手。十五岁起,就接替了伯父范七,执掌了家中最重要的冶炼司和兵器库。只是他天分既高,从小就全心的痴迷于冶炼一道。于待人接物基本上是一知半解,不了解的人常常会以为他是个白痴。在范家的刻意保护下,他对外界,外界对他,是同样的知之甚少。
但凡天分过高之人,都会有些痴病,范重山的毛病就是只要见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尤其是美丽的事情都要想方设法据为己有,然后详加研究,运用在他的锻造之术上。自从小时候见过明珠一面后,惊为天人。从此便对她念念不忘。
范重山掌管冶炼司后,在不影响家族利益的前提下,花费了两年时间,用库房里淘汰下来的矿石加以改进,让工匠们多打造了三千柄长刀作饵,诱使越国对吴国开了战,又找了个说客,威逼吴王只要交出明珠,便说服越国与之和谈。明珠离宫后,在范家和吴王派出的人共同监视下,在那小院里住了九天,就是为了等越国收兵的消息。
至于越王,明白要想灭掉吴国也不是一朝一夕,他可没那么大的雄心壮志。既然在和谈中从吴国搜刮了许多好处,又可凭白得许多兵器,得了这许多便宜,就顺水推舟的退兵了。
至于范重山送出去的那些长刀,没有打上任何范家的记号,表面锋利异常,只有用上年后才可看得出内里质地上的偷工减料。但到那时,越国又能去找谁呢?
听了范重山糊里糊涂的解释,明珠还是不太明白。
但范重山却觉得自己讲得够多了,他甚少与人亲近,根本不知避讳,开始动手拉扯明珠的衣裳,“你让我好好看看你,你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会生得这么好看?”
明珠大骇道,“这……这是不行的!”
“为什么?”范重山奇道。
明珠脸通红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能随便看女子的身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