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十几年的爱宠,不过是利用,不过是打击沐家的工具,他便心意难平!
南荣景须转身而去,石门缓缓关闭,留下一室火光,腾腾如剧!
“莘儿……”
适才的一句娘和姐姐,已经说明了太多太多,红绸泪水难绝,殷切望着儿子颤抖的背影,无天缓缓回过身来,豁然跪倒在地:“娘!”
“莘儿……”红绸迎身上前,紧紧将跪倒的儿子拥入怀中,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曾想象这样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儿子,可是梦醒来,却只有泪水湿了枕际。
纤纭感慨万千,她本不想令弟弟卷入到这场斗争之中,可是世事终究无常,树欲静而风不止,该来的总是要来。
无天转而跪倒在纤纭面前,清朗的眼留下清澈泪水,愧欠万分的目光,令纤纭身子一震:“姐姐……”
他竟磕下头去,颤抖的双肩,悲痛如剧:“姐姐,从前我对姐姐多有无礼,甚至几次陷姐姐于危险境地,望姐姐责骂!”
纤纭流泪,低身拥住无天:“不!你不知道,当我知道,如此优秀,如此睿智,如此出类拔萃的南荣无天就是我的弟弟沐莘时候,我有多开心?当听见你说,你喜欢芊雪,是因为芊雪就像你的姐姐无微不至的时候,我又有多么心酸吗?是我,不叫姨娘认你,不知者无罪,姐姐怎能责怪你?”
从前的一幕一幕纷纷呈现眼前,曾经他有多么痛恨纤纭,如今就有多么愧欠的感觉!
血浓于水,他恨自己没有早早察觉!
“不,姐姐定是为了不要我卷入这场斗争,定是要我好好的活下去,才不叫娘与我相认的,对不对?”南荣无天变成沐莘,可他的睿智与敏捷却丝毫没变。
纤纭不语,只是拥着他,红绸亦在后面紧紧抱住他们姐弟二人。
时隔这许多年,他们……终于能再次相拥在一起!
欧阳夙亦有感慨,亦不忍心打断他们的互诉衷肠,可是……此时此刻,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无天,现在还不是述说往事的时候。”
欧阳夙冷静的一句话,令石室中满溢的悲喜倏然凝结,才刚刚相认的三人望向他,欧阳夙眸中飘忽肃重的光影:“无天,这个石室……难道没有别的路可走吗?”
无天立忙起身,亦扶起纤纭与红绸,拭去眼边泪水,目光便恢复作从前的睿朗明澈,他摇头:“没有。”
说着,郑重对向三人:“不要再叫我无天,我叫沐莘不是不?”
无天!
他此生没有一刻这般痛恨过这个名字!
小时候,他便问过南荣景须为什么要给他取这样的名字,南荣景须从不回答,现在他懂了,原来……他的父亲叫做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