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稍稍宽慰了些,她点开陈郁宽的微博,看到他最新一条微博的评论已经好几万,其中不乏有相信的也有谩骂的。寒龄点开评论区,手指悬在键盘上想写点什么。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归结于一句话:我永远都相信你。虽然她知道这条评论很快就会石沉大海,他也不会看见。可即便如此,她也想确确实实跟他说一句。不管怎样,我永远无条件相信你。退出微博,寒龄继续浏览着广场。这时,屏幕上方蹦出来一条徐清怡在群里发的消息。徐清怡:[宽哥!你还好吗!]她这消息一发,群里的人立刻被炸了出来。齐梅:[宽哥!]齐梅:[你现在怎么样!]庄棋:[陈郁宽]庄棋:[接电话!!]徐清怡:[棋哥,宽哥现在怎么样?]庄棋:[不知道啊,那死小子不接我电话!]庄棋:[操!急死了!]庄棋:[寒龄]庄棋:[小寒妹妹,你联系上他了吗?]寒龄还在看着刚才的消息走神,这会儿突然被点名,她愣了下,然后回复道:[没有。]庄棋:[靠!那这小子死哪儿去了!]寒龄没再去看消息,她找到群成员,点开陈郁宽的头像,看着那朵简笔画玫瑰发呆。她现在心里又慌又乱,她很担心陈郁宽,即便她知道这件事是子虚乌有,他不会因为这个被打垮,可心底还是止不住的担忧。她回想起当初他因为那首歌失利,她请病假回去看他,那时的他虽然表面上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可她却比任何人都知道他心里有多难过。他永远都是那样,不管遇到了多么难的事,又或者遭遇了多大的打击。他都永远是那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或许旁人会被他轻飘飘的一句“没事”骗过去,可寒龄不会。他见过陈郁宽最难过的时候,也见过他最脆弱的一面。所以在这种时候,她根本做不到不去担心他。想到这儿,寒龄再也不能理智地坐下去。她不管现在自己和陈郁宽是什么关系,也不管这样做是不是会让他误会。她什么都不想管,她只想见他。她要去找他。室友看她要出去,忙说:“你要出门啊?这都几点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去吧,马上到门禁了。”寒龄利落地穿上鞋子,说:“我知道,但我有很重要的事。”“啊?什么事啊?那你今晚还回来吗?”“不回了。”“好吧,”室友也没多问,只说,“那你小心点啊。”“嗯。”寒龄一口气跑下楼,又跑到校门口,匆忙拦了辆出租。坐下后,司机问:“去哪儿啊?”寒龄忽然顿住,心里一空。是啊,去哪儿啊,她要去哪儿找陈郁宽。现在早不是四年前了,她不知道他住在哪儿,也不知道他会去哪儿,更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找到他。心里凭空生出一个巨大的空洞,她突然有种很恍惚的感觉。四年的时间已经改变了这么多么?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彻底失去了和陈郁宽的联系,以至于现在只是想见他一面都无从出发。“同学,”司机看她愣着,催促道,“去哪儿啊?”寒龄回神,眨了下眼睛,报了清吧的地址。车子开动后,她失神地望着窗外。她不知道要去哪儿找他,所以只能去之前他去过的地方碰碰运气。只是今天,她并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车到清吧后,寒龄进去仔细环视一圈,并没有陈郁宽的身影。她继续坐上车,去了之前两人一块吃饭的那家馄饨店。依然没有。她又去了自己住的那间公寓。还是没有。寒龄一直在外面找到深夜,她去了自己之前所有和陈郁宽遇到过的地方,只可惜,每一处,都没有他的身影。最后的最后,她孤身一人走在万籁俱静的黑夜里,空荡的马路上不时掠过一辆车,寒龄蹲在路边,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心里那股压抑的悲痛越来越强烈,最终化为一声沉痛的呜咽。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真的已经彻底弄丢了陈郁宽。那之后的很多天,寒龄依旧没有陈郁宽的消息。尽管群里的聊天每天都在继续,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来说一句话。某天周末,寒龄在餐厅吃早饭。她要的是一碗不加辣椒的清汤面,可不知是不是阿姨记错了,给了她一碗放辣椒的。因为不想浪费,她硬着头皮吃了半碗。这时,卖面的阿姨过来,给她了一碗红糖小丸子,并抱歉道:“抱歉啊同学,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太忙了听错了,这是我们准备上的甜品,给你免费尝尝,实在不好意思啊,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