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风吹乱了头发,寒龄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窗外,静了很久,她说:“陈郁宽,你在耍我玩么?”“四年前说喜欢我是骗我,现在又让我回去,我能回哪儿呢?我还能相信你么?”兜来转去,陈郁宽知道她还是介怀四年前的事,他手紧了紧方向盘,说:“寒龄,不管你信不信,这四年来,我一直都在爱你。”“是吗?”寒龄轻笑一声,“有多爱?”“心剖出来给你看看。”寒龄转过头来看着他,“你剖。”“你舍得么?”寒龄没回答,她偏头继续看着窗外,她胳膊撑在车窗上,深深叹了口气。她语气里透着疲惫,“陈郁宽,我好累啊。”“你知道么?我很想相信你,可是我的理智不允许,它不允许我原谅你。”“知道为什么么?”陈郁宽低声道:“为什么。”寒龄笑了下,声音轻飘飘的,像风,“因为我爱的人伤我最深这件事,我一辈子都不能释怀。”“你知道我之前有多爱你么?”她轻轻摇了摇头,“你不知道。”“陈郁宽,你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你永远也无法体会我当时的心情,你也永远不会明白我当时有多爱你。”“是爱,不是喜欢。”“所以我当时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恨你。”“所以你说,”寒龄偏头看着他,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我们回得去么?”陈郁宽在那一刻彻底懂了什么。他和寒龄之间,爱不爱根本不算是问题。横亘在他们之间跨不过去的,是过去的四年,是他带给她永远也无法磨灭的伤害。陈郁宽没再说话,一直到她家楼下,他都没再开口。车靠路边停好,寒龄这次没着急下车。她解了安全带,说:“今天还是谢谢你。”“我说了,”陈郁宽声音有点哑,“我不要口头上的谢谢。”寒龄淡淡道:“你想要的我刚才已经说了。”“我知道,”陈郁宽卑微道,“我没想要那个,我想抱抱你,行么?”寒龄看着他,“这算什么呢?”“算你可怜我,行么?”寒龄没说话,今晚的她或许真的因为心累过分柔软,她难得一次这么顺从。她倾身抱住陈郁宽,在他背上拍了拍,动作和神情都是从未有过的温柔。“陈郁宽,这段时间谢谢你。”“只是……”“我们就到这儿吧,以后别再对我好了。”说完,她稍稍停了会儿,之后准备放开他。可陈郁宽却突然反客为主,紧紧抱住了她,他头埋在她肩膀,心里涌出从未有过的恐慌,他知道,她是真的要走了。陈郁宽声音哽咽道:“寒龄”“我很想你,我很想你。”寒龄瞬间红了眼眶,她用尽所有力气推开他,说:“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她走后,陈郁宽一个人在车里呜咽出声。这是他四年来,那之后的几天,寒龄没再见过陈郁宽,她还是每天照旧像往常一样去台里实习。期间,康隽不止一次又提起过关于房子的事,寒龄还是想都没想的直接拒绝。直至那几天,她接到了之前处理案件警察的电话。他的意思简而言之就是他们的那起案件如果真的要追究责任,过程可能会比较久也会很复杂,因为没有涉及到明面上的伤害,外加陈郁宽也动手伤了人,如果对方一定要追究的话,那陈郁宽可能也免不了承担责任。寒龄听完,沉默几秒后,选择不再追究。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但她更明白的是,陈郁宽现在是公众人物,他用了多久的时间和耗费了多少心血才走到这一步,绝对不能因为这种事情毁掉。更何况,当初他做出这种事的原因也在她。所以无论如何,她不能用陈郁宽的前途去冒险。不为别的任何情感。单纯只因为不想再欠他。就这样,黄毛拘留了几天后就被放了出来,一次加班回来,寒龄又跟他正面碰上了。有了上次的经历,他这次没敢乱来,不过还是一脸不怀好意的打量,并且还明面上威胁她说:“自己在家记得锁好门啊,不然哥哥可是会去串门的哦!”那段时间,寒龄每天睡前都会检查一遍门窗。久而久之,她认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自己实习还剩大半个月的时间,如果每天都这样提心吊胆,精力会大打折扣。所以那天,寒龄问起康隽关于那套房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