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影片放完了,秦婳也醒了。宋祁鹤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夜已深,晚上十点多钟的道路上车辆都减少了很多。十一月下旬的天气已经很冷,寒风吹过来,霎时驱赶走了瞌睡虫。本来还有点惺忪的秦婳一下子就清醒无比。她拽了拽自己的围巾,将大半张脸都埋了进去,只露出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来。女孩子拉着宋祁鹤往停车的地方小跑,然后飞快地钻进了车里,隔绝掉外面的寒气。宋祁鹤随后也拉开车门上了车,男人正拉着安全带想要扣好时,秦婳的双手就伸了过来。她冰冷的手捧住他的脸,宋祁鹤掀起眼皮来看她,女孩子就咯咯笑,问:“凉不凉?”“嗯。”他低应了声,随即就握住了她的双手,放在嘴边帮她哈了哈热气。秦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其实还挺会的。到家的时候时间将近十一点。秦婳和宋祁鹤手牵着手进了电梯,进去后宋祁鹤就随手摁了数字“5”和“6”。秦婳站在他旁边,目光瞥了电梯按键一眼,又飞快地挪开。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等电梯停在五楼的时候,宋祁鹤扭头看了她一眼,在松开她的手之前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说:“晚安,明天见。”男人刚走出去,秦婳就忽的往前迈了一步,脚踩在电梯门口的感应区上。“宋祁鹤……”她急忙喊了他一声。宋祁鹤转身,深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同她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秦婳看起来有点忐忑,她很快就瞥开了眼,不敢和他继续对视。然后又将视线挪了回来,像是耗尽了所有勇气,轻声询问:“要我陪你吗?今晚。”宋祁鹤的脊背线条忽然僵硬绷直起来,男人的眼底划过一抹诧异,直愣愣地望着她。秦婳等了片刻都没有等到他的回应,觉得尴尬又丢脸,她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通,随即嗫嚅道:“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晚安。”说完刚想往后退,手腕忽然就被面前的男人给扣住。他稍一用力,就把秦婳给从电梯里拉了出来。女孩子霎时跌进了他的怀抱里。宋祁鹤搂着她,低声呢喃:“都听到了,要怎么当你没说。”本来一颗心正在无限下坠的秦婳,登时怔住。她就这么恍惚地被他拉进了他家里,一进门男人就把她抵在玄关上亲,甚至连灯都没有开。黑暗中的所有声音都被不断放大,他们两个人衣料摩擦的声音,他轻轻吻着她唇瓣厮磨的声音,还有后来加深了这个吻之后细微的口水声。这种暧昧到极致的氛围让秦婳羞的面红耳赤,她都没有记忆,再回过神来时,身上的外套都脱了下来,只剩一件薄薄的针织毛衣。人也从玄关挪到了通向卧室的那条路上,她靠着冰冷的墙壁,仰脸看着眼前捞着她腰身的男人,目光迷离。女孩子抬手,主动去解他的衣扣。这次她并没有喝酒,意识清醒得很,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宋祁鹤的身体绷住,十分僵硬。他甚至还能理智地抓住秦婳的手,眼眸漆黑的望不到底,男人抿着唇,努力克制着,嗓音低哑的不像话:“秦婳……”他的话都还没说完,秦婳就捧住他的脸,踮脚吻住了他唇。这一下,真的收不住了。两个人抱在一起,顺着路推开他卧室的门,然后跌进柔软的床里。曾经在宋祁鹤梦中出现过的场景,此时一幕幕地发生在他的眼前。女孩子在他的怀里轻泣呜咽,听起来就像是一只奶猫在轻轻叫唤,十分挠心。两道呼吸交织在一起,男人起初还算温柔,到后面就用了晋江不让写的力,惹得秦婳屈起手指来,指甲死死地抠着,几乎要嵌进去,在阿晋不让说的地方留下了很深的印记。过后,从浴室清洗完的两个人搂着躺在床上。秦婳的眼角还有点红,她吸了吸鼻子,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睡吗?”秦婳声音娇软地咕哝道。“嗯。”他应,“晚安。”身体疲累的秦婳很快就睡了过去。宋祁鹤却一点困意都没有。他的手抚过她的脸,听着她均匀清浅的呼吸落在身侧,男人凑过去,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前额。他不是一个人。有个姑娘,倾尽了所有想要把他从深渊里拉出来。他不能辜负她。那些不想面对的过往,终究要坦然接受,才能更好地继续生活下去。就算再不想承认,可他还是无法否认,三年前发生在自己家里的案子,凶手其实是和他有一半血缘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