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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9(第1页)

人建议派裴椹,但李玹看一眼站在下首的李禅秀,默了片刻,却派了阎啸鸣。洛阳,太极殿东堂。听李玹命阎啸鸣率军前往抵挡从襄阳来的薄胤大军时,殿中不少文臣武将都颇感意外。和金陵那帮人猜测一样,他们也觉得李玹必派裴椹前往抵挡。毕竟,李玹打败朱友君后,虽然在青州吸纳不少朱友君的溃军败将和各路来投的兵马,但为防止北边胡人趁机南下,以及东边还有一些小势力的叛乱没平定,离开青州时,李玹又给陆骘留五六万兵。而裴椹的十余万大军,却是跟李玹一起,到了洛阳。即便加上阎啸鸣等留在洛阳的守军,李玹如今在洛阳的兵力,也没比裴椹多到哪。如此情况,把裴椹的大军调去抵抗南边的李桢、薄胤,是最妥当的。这样既防止裴椹在洛阳可能拥兵自重,也抵挡了南边大军来犯,还能保证的李玹的嫡系军队留在洛阳,放心休养,不被消耗,可谓一箭三雕。但偏偏,李玹出人意料地命阎啸鸣率其嫡系军队前往抵挡。这样一来,李玹留在洛阳的兵力就被进一步削弱,远不如裴椹的并州军了。几名刚投靠李玹的文臣心中疑惑,李玹竟如此信任并州军?丝毫不怕对方反叛?不止这些刚投靠来的人,就是李玹的一些旧臣,也忍不住有此顾虑。但很快,李玹又命杨元羿率六万并州军,前往淮水一带,阻挡金陵来犯的大军。殿中不少人顿时明白过来,暗道:原来如此。……消息传到金陵,李桢很快也将乔琨等谋臣叫来,重重将信扔给他们看,道:“李玹并未派裴椹前来。”乔琨疑虑接过信,看完后,却眉头舒展,道:“原来如此。”接着恭敬向李桢道:“殿下,情况果如我们所料也,李玹不信任裴椹。他将裴椹的并州军分割,由杨元羿率其中一半兵力来阻挡我军,不就是要分裂、削弱裴椹?尤其李玹只让杨元羿领军,却将裴椹留在洛阳,这不就是变相将裴椹困在洛阳,削其兵权?”否则,以裴椹的领兵能力,李玹真信任他的话,怎会不让他领兵?李桢听完分析,蹙眉道:“虽有道理,但如此一来,想派人前往裴椹军中劝降的计策就无法成行了。”乔琨略一思忖,又道:“殿下,杨元羿与裴椹关系颇深,派人到军中劝说他也是一样。裴椹被李玹忌惮,杨元羿身为并州军将领,又是裴椹的好友,心中定然也不平。若由他劝裴椹,效果定会比我们的人劝说更好。此外我们在洛阳并非没有暗探,也可设法接近裴椹。“裴椹如今被困在洛阳,心中必然也苦闷,正是我们出手的好时机。”李桢思索片刻,点头:“嗯,就依公说的去办。”顿了顿,忽然又道:“另外若真能见到裴椹,还有一件事可告诉他。”洛阳,燕王府。裴椹自到洛阳后,就住在这座他父母当年在洛阳为质时住的府邸。若可以的话,他倒是更想搬去东宫,和李禅秀住一起,但想也知道不可能。当然,也可以李禅秀搬到宫外来住,但想也知道更不可能,李玹肯定舍不得。而且宫外的太子府,就是当初圈禁李玹和李禅秀的那座府邸。别说李玹,就是裴椹,都想一把火将那府邸烧了,更别说还让李禅秀去住。只是想想,他都觉得心疼。

没错,李禅秀如今虽然还没被立为太子,但住的地方,吃穿用度等,都已经与太子无异。只是住在宫中,实在有诸多不便。如今李禅秀需要解毒,裴椹还能不时就进宫一趟,等以后李禅秀彻底解了寒毒,还真不好说。裴椹叹气。今日李禅秀和李玹一起去祭拜先太子妃了,他没理由跟去,在府中又闲着无事,便在院中躺椅上看本闲书,打发时间。他不知道,他不时就进宫的举动,在有心人眼里,却成了他被忌惮,需要常常被宣进宫,让李玹知道他是否老实的体现。傍晚,夕阳渐落,倦鸟归林。裴椹从躺椅上起身,估摸李禅秀和李玹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宫了,不知今晚李禅秀会不会“召”他入宫。又或者,对方会不会出宫来寻他?他当然不是又想解毒那些事,只是……殿下今日去祭拜先太子妃,不知心情如何,会不会正低落?想到李禅秀可能难过,他心情便也如沉落的夕阳一样,有些微暗。这种时候,他想陪在李禅秀身边。但没等他递信到宫中,传达想进宫的意愿,府中小厮就先来报,说他一位旧友来访。这个时间,又不是什么重要朋友,裴椹本想命人将其打发,但那人又说有要事相告。裴椹思忖一下,决定还是见一面。夕阳余晖中,李禅秀祭拜过母亲,带着沉重低落的心情,和李玹一起走下山道。一路静谧,父子俩都没说话,直到晚霞完全隐没,天际渐暗。李禅秀终于忍不住转头,问李玹:“阿爹,我娘是什么样的人?”“你娘……”李玹语气怅惘。他和太子妃是老皇帝李懋指婚,指的又是太后娘家的远房侄女。老皇帝本意是想让对方监视他,但成婚后,妻子并未如老皇帝所愿,反而与他相敬如宾,琴瑟和鸣。或许正因如此,加上对方当时怀了他的骨肉,即便是太后的娘家人,在他出事时,老皇帝也没放过她。李玹叹气,握紧李禅秀微凉的手,道:“是我对不起你母亲。”李禅秀仰头微微看他,片刻,又回过头,望向那片渐渐隐没在山林,想象父亲曾向他描述过的,娴静如水的母亲样子。父子俩再度无话,一路寂然。回到皇宫,得知裴椹忽然来求见。听到“裴椹”两字,李禅秀低落的心情才终于好转些。但又想起今晨去父亲处理政务的殿中,听到有人向李玹谏言,说什么“裴椹手握重兵,主公提防他一些是对的,可也不能做得太明显,以免将人激怒”云云。他才知道,原来在有心人眼中,父亲和裴椹已经互相忌惮。他不免觉得好笑,裴椹此前被关押,明明是因为他,如今被“困”洛阳,屡屡被宣进宫,也是因为他,这些人未免太能想象。不过一个手握重兵,又屡立战功的将军,尤其他的一切并非全依靠李玹得来,有人会这么想,也不足为奇。李禅秀倒不担心李玹也这么想,李玹并非没有魄力和容人之量的人。而裴椹,也没有自己当君主的心。但李禅秀不由得又想起之前燕王请他去救裴椹时,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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