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江凯乐能感受到的何止是安心?
心潮澎湃,翻江倒海。他感觉脚下踩着的不是江家的土地,而是他的王国!
“又在想些什么?”青春期的少年总是容易浮想联翩,被小孩不错眼看着的谢叙白有种自己似乎被神化了的感觉,当即哭笑不得地拍他一下,“好了,江小姐已经十分钟没出现了,我们去找她。“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在会场后面的庭院。”
江小姐叫江欣,是江凯乐的表姐,刚正飒爽的性格在江家也算是一股清流。
但她和江凯乐的关
系不是很好。或许是江凯乐的风评摆在那,让她一直觉得对方是个在逃杀人魔。江凯乐根本不屑于解释,也懒得理她。两人顺着侍从的指引来到庭院,果不其然看到了江欣的身影。
只不过除了江欣,还有一男一女正站在她面前与她对峙。此外还有许多同龄的少男少女,将他们虚虚她围成个圈。庭院和会场是互通的,无论楼上阳台还是楼下后门,都能看到这边的动静。不少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探着头往这边张望。江欣气得声音都在颤抖,对一男一女中的男生冷冷道:“我再问一遍,你和她到底是什么意思?”男生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欣儿,你误会了,我和她真没有什么,只是普通的兄妹。
女生也一脸我见犹怜地蜷靠在男生的怀里,无辜可怜地说道:“是啊欣姐姐,我和文斌哥哥真的没什么,你要相信我们啊。”江凯乐正义感强,这经典得可以列入十大狗血剧名场面的茶言茶语,简直快把他给气笑了。
他也不傻,起哄抓小三却被狗男女倒打一耙的事情,在豪门圈子里屡见不鲜,只看个大概都能琢磨出前因后果。更让江凯乐恶心反感的是,看到江欣被狗男女戏耍,其他江家子弟居然没有一个上前帮忙,都在旁边乐呵呵地看好戏。恰在这时,女生似乎觉得自己正处于这场闹剧的上风,洋洋自得,竟瞄着江欣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佯装惊讶地咋呼起来:“呀!这不是文斌哥哥以前送给我的项链吗?我说做工太劣质,不好看,便没有要,怎么,欣姐姐喜欢?”江欣下意识拽住脖子上的项链,刹那间脸都绿了,死死地盯住心虚埋头不敢吭声的男生。
江凯乐终于知道谢叙白为什么要让自己送项链。
虽然他和江欣不对付,但在江家的地盘欺负江家人,他能忍?当即拿着首饰盒就准备冲上去。
谢叙白看少年气势汹汹,不像去救场,更像要撸袖子干架,眉毛一跳,连忙把他拉住:“先等等,你准备怎么帮江小姐解围?”江凯乐仰头,一副自己很有经验的样子,冷笑道:“先把男的脸揍开花,再把他的腿打骨折,让女的别器张,最后把项链套在他俩的脖子上,祝狗男女天长地久,永远锁死。我保证这两个恶心人的家伙以后再也不敢出现在江家。“。。。”谢叙白无奈的同时,又有点忍俊不禁,“我可算是知道,你在新闻报道上的‘累累战功’是怎么打拼出来的了。”江凯乐这才意识到不妥,小心偷瞄谢叙白的脸色:“抱歉,我习惯。。。。你不反感吗?”
“特殊群体特殊对待,为什么要反感?作为解围方法来说,这招也很有用。”
“缺点是,它会让你的名声变得更差,所以我还是不太建议。”谢叙白微微一笑,低声给江凯乐支招,“听我说,你这么做就行了。。。。。另一边,人们眼中戏谑之意越来越浓郁,对着江欣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就在江欣心想要不要把项链摘下来塞那女的嘴里时,江凯乐出场了。
少年的恶行可谓是声名远扬。
看到他现身,还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少男少女们浑身一震,跟看见洪水猛兽一样,不约而同地往后退开一步,让出条宽敞的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平时和火爆猴般上蹿下跳的江凯乐,如今居然没有瞬间冲过来,两只脚不紧不慢,走出了闲庭信步的姿态。气氛一时变得微妙且死寂。准备教训狗男女的江欣不希望这个时候还有人出来搅局,何况那人还是江凯乐,当即沉下脸。不过在她说话之前,江凯乐先瞄着她脖子上的项链开了口,满满都是嘲讽轻蔑的意味:“真丑啊。”满心怒火的江欣差点被这一句话点爆,接着又听江凯乐扬声说了一句:
"就算咱们江家乐善好
施,也不至于扶贫到这种程度吧?什么垃圾玩意送
江凯乐转向男生:“是吧,狗先生?”
男生愣了一下,瞬间脸颊涨红:“江凯乐!”
瞬间,围观人群中有人没憋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连江欣都满脸意外。
但江凯乐的火力可不仅限于开在这儿,调转矛头看向男生怀里的女生,鄙夷地睨过去:“而且我真不知道你是纯傻还是装傻,眼瞎如你都能看出那项链劣质丑陋,那男的居然还能舰着脸地送给你。而且送一个没送成功,居然转头又送给另一个
人,这种手里没钱又爱装逼
的傻逼,你还和他贴这么近,真不怕
染上他的穷酸相?"
随着江凯乐的阴阳怪气,其他人看过来的眼神也怪异起来。
作为名门之后,被骂穷酸属于致命一击,更致命的是,江凯乐说得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又不是家里缺钱,男生这表现,不是穷酸客啬又是什么?女生脸皮扭曲,被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要被人误以为她拿着草杆儿当成宝,那是真丢脸。
她抬头看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男生,一时间离开也不是,继续靠着也不是。
“江!凯!乐!”男生是真被说破防了,眼中满是愤恨,结果江凯乐一句话把他钉在原地,“想清楚,这里是江家,你真准备和我动手吗?”“我倒是无所谓。”江凯乐活
动手腕,抬眸一刻,眼神自信且张扬,“但要是把客人揍得屁滚尿流,对江家的声誉似乎不太好,劝你冷静一下。”男生看着江凯乐暴戾的表情,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脸皮扭曲,格外滑稽。
“对嘛狗先生,这样才乖。”江凯乐嗤笑一声,不顾男生气得怒发冲冠,看向江欣还没来得及摘下的项链,笑着说,“这东西太丑,别脏了你的手,让我帮你取下来?”江欣真没想过江凯乐是来为她救场的,还把那狗男女怼得哑口无言,给她好好出了一口恶气。
她攥了攥项链,终是恍惚地松开,复杂地看向江凯乐:“有劳。”
江凯乐记得谢叙白说过,对待女孩子的时候一定要有细节,动作不能太粗鲁,便伸出手去,细致小心地为江欣解开项链。项链一脱落,江凯乐嫌弃地把它丢到男生的脚下,江欣的神情也是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