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谢叙白听出这被死死压制住的惨叫,来源于刚才的粗嗓男。
咚!嘭嘭!……
两名成年男性疯狂蹬踹在墙壁上,发出的震响却在不容抵抗的力道下渐渐消弭。
嘎吱嘎吱……
像是昆虫的口器切割在骨头上,利齿凿碎外层,黏腻的舌头钻入孔洞吮吸骨髓,慢条斯理地咀嚼。
“啊啊啊啊——”
如此折磨之下,两人竟然还未断气!
主管似乎用什么东西堵着他们的嘴,令他们不能大声求救,谢叙白所处的位置,只能听到几道撕心裂肺的闷哼。
亲耳见证两个大活人被蚕食是什么感觉。
遍体生寒。
能条件反射地撑住身体、放轻呼吸,已经用尽谢叙白全部的力气。
也是这个时候,他眼角余光瞄见楼梯口出现的影子,涣散颤动的目光骤然凝实。
楼道里居然还有其他人在?
不能让那人下楼,万一惊动主管——
生死存亡间,谢叙白有些发软的手脚,忽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只见他抬手脱鞋,避免厚重坚硬的鞋底在瓷砖上踩出声响,又穿着布袜子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那人面前。
来人冷不丁被谢叙白单手捂住嘴,立时瞪大眼珠子,反手去扳他的手腕。
‘等会儿,谢叙白?’
从那人惊讶的眼神中,谢叙白看出他心中的疑问。
同时他也没想到,来人竟是吕向财。
可楼上不是公司高管的地盘吗?
吕向财按住谢叙白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心想这是演的哪一出。
直到他也渐渐听到那毛骨悚然的咀嚼声,亦看见顺着门缝淌进来的血,又沿着地砖缝隙朝外蔓延。
吕向财:我靠!
看着吕向财瞪得圆溜溜的眼睛,谢叙白猜测对方一定在心里直骂娘。
……可为什么没有害怕和意外?
不等谢叙白看仔细,忽然,门外的咀嚼声毫无征兆地停下。
在一片死寂中,厚重的鞋底摩擦地面,踩踏血泊,发出黏稠清脆的脚步声,径直朝他们的位置靠近。
谢叙白暗道要遭,拽住吕向财就要往下跑。
吕向财反应慢一拍,但他力气大,反手就要把谢叙白往上拽。
一上一下,拉扯起来必定耽误时间,谢叙白果断松力,任由吕向财带他跑到楼上。
两人一路直上五楼,在防盗门的感应器前,拿出一张红色的门禁卡,一刷。
咔,门开了。
就在他俩进门的一刹那,楼下三层的防盗门“嘭!”一声,被大力踹开。
门后挤进来一座被血染红的“肉山”,臃肿的躯体上,肥肉层层叠叠,随移动的脚步荡出波浪纹。爪子勾着破碎的肠子,一节节地往下掉。嗜血贪婪的眼睛陡然出现在防盗门的夹缝中,骨碌转动,像童话故事中能把小孩吓哭的恶狼。
此时的楼道里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