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神,旋即注意到这些雾气不知什么时候蔓延到了他的腰间高度,似有若无般地将他包围了起来。
殷屿见状警觉地弓起身,如同蓄势的猎豹,一把抓起身侧的石斧,手臂肌肉在薄袖下明显鼓起,猛地横扫身前,划开雾气。
就见弥漫上来的雾气后,竟是陡然暴长起来的藤蔓,在浓厚的雾气遮掩下,迅速而摇曳地逼近上来!
【我靠我靠蛇?!】
【好像是藤蔓……】
【哪来的藤蔓啊?!之前不是都被屿哥清理过了吗?!】
【这些雾肯定有问题!】
殷屿反应极快地切断藤蔓,树藤的青汁犹如血液一样飙溅开来,同时就见眼前的藤蔓像是吃了痛,纷纷散开,就像是退潮一般。
殷屿脸色微微凝重,这些藤蔓像是有自我意识。
他环顾四周,似有若无的凝视又冒了出来,叫他汗毛直立。
他的直觉叫嚣着要他立刻离开这里。
殷屿微微抿起嘴,没有再犹豫,果断决定放弃搭建好的营地。
他弹开小刀,在身后的树干上重重挖下几块树皮。
没几下的功夫,便见树脂从刺伤处缓慢地流出。
殷屿见有树脂流出后便没有再管,小刀调转方向,朝自己的衣服下摆处猛地一扎,划开布料,用力撕开扯断。
【现在什么情况?要干嘛??】
【吓死我了,我以为屿哥要扎自己】
【好端端地撕衣服干嘛?】
【怎么总和树过不去(不是)】
“这里不宜久留,我得尽快移动。”殷屿语速很快。
周围是一片静谧的漆黑,似乎就连月光都无法穿透层叠的树丫,什么也看不见。
黑暗并不叫他恐惧,但是让他感到寒毛竖起的,是安静。
这里静得诡谲,夜里本该是生物最活跃的时段,但在这里,竟然连一点虫鸣声都没有,就好像所有生命的痕迹都凭空蒸发了。
唯一的
声响,仅仅是他脚边的篝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殷屿一把掀开罩在屋顶上的渔网,然后迅速将自己仅有的一些工具全都拢进渔网里,扎了一个结,如同一个束口的拖网。
搬家的家当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在殷屿打算去检查树脂凝结的程度时,他忽然又听见了一声动静——
沉闷的、连同地面都似乎跟着震颤的撞击声。
殷屿当即停下动作,他迅速趴下-身,手掌贴着地面,又过了十几秒,又是一声撞击声,似乎更近了。
像是有什么大东西在靠近。
殷屿心念微动,航拍器无声地升到半空,朝着撞击声的源头飞去。
他看向直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