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跳舞张启灵还真不会,他从小学的是杀人技,脑海里就没有风花雪月的片段,因此骤然听到齐苏的询问,张启灵也没掩饰,茫然的摇摇头。
好为人师的黑瞎子登时来了兴致,大声指挥着张启灵该怎么去跳舞步,同时按照音乐卡点的节奏摇摆身体。
或许是天赋太高,随着时间的流逝,在经历过最初的窘迫后,张启灵居然很快跳的有模有样,渐渐跟上了正轨,黑瞎子内心极有成就感,嚣张的单手叉腰,难掩脸上得意,“哈,我就说以我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教不好人,果然还是小三爷太笨了。”
也多亏吴斜离得近,将黑瞎子的话一字不漏的全部听了个遍,吴斜身体微微一扭,差点一个踉跄摔地上。
好在他反应快,手忙脚乱的借着王胖子的胳膊稳好身形,忍不住怒目而视,“黑爷你好好的人身攻击干嘛?”
能考上省内重点本科大学至少肚里有几分知识吧,吴斜瞪着眼睛,暗暗腹诽了几句,吴斜十分了解黑瞎子是什么德行,不然真要被气死了。
因为环境关系,几人聊天的时候都免不了刻意提高音量,齐苏忍不住微抽了几下脸颊,这对师徒还真是相爱相杀的典范,一言不合就互怼撕逼,经常吵的他烦不胜烦。
当然这些吐槽齐苏也只敢偷偷在心里发,面上是唯唯诺诺的很,齐苏没在周周看到其他人的身影,眼睛下意识的四处扫视,很快在涌动嬉闹的人群中捕捉到了张海客。
张海客没跟着一起闹,而是跟刘丧坐在角落里玩猜拳游戏,彩头明显是放在桌上的酒,刘丧白皙的脸颊已经透红,战况清晰的一眼便知。
阿宁和苏难相对比较惬意,她们两个似乎放飞自我了,笑吟吟的围着一个长相俊秀的年轻调酒师,也不知说了什么,吓的那年轻人面红耳赤,险些将调好的酒倒了出来。
齐苏八卦心顿起,仗着耳朵好使,光明正大的倾听了一会,随后不久为那帅哥感到深深地默哀,遇到两个没有丝毫底线的女流氓,只好自认倒霉吧。
黑瞎子带着满身的酒气过来,一靠近齐苏就下意识的皱起鼻子,同时脚下也在后退,作为资深的洁癖症患者,他实在无法容忍一个有着异味的人在眼前晃荡。
黑瞎子明白齐苏的感受,堪堪停了前行的脚步,扫了眼边上一脸不赞同表情看着他的张启灵,轻笑道,“哑巴,去那边坐坐?”
齐苏顺着视线往那边看了一眼,见是卡座,也没再言语,刚才蹦跶了一下,是有些心跳过快了,张启灵挤开还在激情热舞的人群一路护着齐苏去了卡座那。
吴斜一直有关注齐苏的动态,见三人缓缓走远,连忙拍了下还沉浸在纸醉金迷中的王胖子,两人跟在后面。
刘丧一把推开对面的张海客,迷茫的歪着头,努力让已经陷入思维混乱的大脑刷新一下,“你这个奸诈卑鄙的小人,刚才肯定是你使诈害我一直输的。”
面对刘丧大声的斥责,张海客面不改色,心头却在暗笑。
还真是心思单纯,竟然到这一步才琢磨透,他慢慢地站起身,招呼上百无聊赖的张海言,刘丧哪还不明白被耍了,顿时气的咬牙切齿,他扯着张海客的衣领,黑着脸骂道,“你这个王八蛋,我就知道你是最阴险的。”
一行人全部有秩序的退场,到了舞池边缘,环境相对要稍微清静一点,张启灵的表情稍微有点严肃,活像奔赴战场,眼睛警惕的凝视着四周,以防有不长眼的撞到齐苏。
“小哥,你放轻松,我们的出来玩的,不是打进敌人老巢。”齐苏找了一个空闲的位置,入座后看着张启灵笔挺如松的脊背,都感到累得慌。
张海言挑了一个离齐苏最近的坐下,含笑带蜜的视线始终不曾挪开,“小族长,你得理解,族长他出生入死惯了,一时很难改掉那些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齐苏微微眨眼,故作镇定的轻咳一声,张海言的目光热烈而大胆,盯的齐苏有些不太好意思,他悄悄挪了下位,暂时避开了张海言那道如有实质的视线。
吴斜有些意犹未尽,以前他是没机会来这种场所消费,毕竟他那时穷,现在倒是有钱了,但相应的这会心境也产生了很大变化,不可能跟初出茅庐那般胡闹。
齐苏暂且没了玩闹的兴致,安静的和张启灵坐在一起,抽空打量着这间酒吧。
酒吧其实相当的宽大,足有三百个平方,这样的规模在京城也是令人惊叹的,四周是给客人玩耍的散台,中央就是酒吧的核心舞台区了。
由于酒吧的装潢偏向高档,所以能来这消费的更多的是那些白领精英,重金属的音乐还在继续释放,那些平时工作的白领一抽空就打扮的花枝招展来这发泄积攒了一周的怨气。
黑瞎子嘴里叼了根牙签,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因为闲极无聊开始单方面的骚扰张启灵,“哑巴你去守青铜门那几年是怎么发泄精力的,那里面可以洗澡不,你平时洗漱的时候是靠什么解决的?”
吧啦吧啦,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问题听的张启灵黑下了脸,恨不得除黑瞎子而后快。
齐苏听到后,同样颇为尴尬,他伸手打了黑瞎子一下,“你还有没有正形,那些全是个人隐私,小哥有权拒绝回答你。”
见有齐苏解围,张启灵跟冰块般冷冰冰的脸色有所舒缓,张海客微抽了下眼角,竟然觉得,有个爱闹腾的黑瞎子调剂下平常枯燥乏味的生活还挺不错的,当然前提是他得进退有度。
几人插科打诨了一会,时间逐渐滑到了后半夜,这年头的京城治安实在不怎么好,齐苏不想徒生事端,见差不多了,站起身招呼道,“刘丧你照顾好阿宁和苏难,我去把账单结了。”
齐苏话音刚落,还没等他掏出银行卡,突然听见舞台那边传来玻璃碎掉的声音,隐约还有几道愤怒的吼骂,齐苏神情微愣,一脸古怪的和吴斜对视,这场面倒是有些似曾相识。
吴斜蛋疼的捂着下颚,“我们几个是不是和酒吧犯冲。”
齐苏也有不好的预感,这回酒吧被砸该不会还要他买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