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与严家不过是表面交好罢了,青玄虽从未涉朝政之事,却也能分析出一二,陆严两家何尝不像这湖水,暗藏汹涌?陆兄,我对你一片赤诚,把你当兄弟,你又何必对我糊着一层窗户纸呢?倘使有一日,青玄愿作这沉底的鱼尸,助陆兄顺利前行!”
“严党的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想要动摇他们的根基,必须要深耕谋略,皇上对严阁老信任有加,只要皇上还念及恩宠,那么,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扳倒他,”
“但是陆兄你别忘了,当今皇上对道门更是尊敬有加,”
“你是想入宫?取信于皇上?”
“若我能入宫常伴君王左右,那我便可以充当你在宫内的眼睛,”
“我陆家也算根基甚深,可是对上严家,我都难以保全自身,更何况是你呢?”
“我蓝青玄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就算玉石俱焚,又有甚可惜?”
“蓝青玄,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往危险里推?难道就如你刚刚说的余生就是为了扳倒严家,为你师父报仇?为丹青阁雪耻?”
“不,当今世道,拨乱反正,是正义之士都想惩奸除恶,成就一番大事业嘛,”
“皇上生性多疑,若贸然安排你进宫伴驾,反而适得其反,须等一个合适的契机,”
“陆兄,我会尽快为丹青阁正名,想我蓝青玄一身本事,也不是白学的,你放心吧,对了,还有个事儿,不知当问不当问?”
陆绎看了看蓝青玄,见蓝青玄嘴角带着一丝坏笑,便回道,“不当问便不要问了,”
“哎~陆兄,此言差矣,兄弟嘛,有些话该问还是要问的,”
“问吧,”
“你与袁姑娘的事,怎样了?”
陆绎看了蓝青玄几眼,一脸嫌弃,没有应声。
“陆兄,你可别怪兄弟我没有提醒你,有些事呢,你不能自以为,”
“我以为什么了?”
“就是,这样说吧,你得表明你的心意,你得跟她说,你不说她怎么会明白?对吧?你不能期望一个女孩子家跟你表白心意吧?”
陆绎笑了一下,不置可否,“你还是管好你的丹青阁吧,”说罢站起身离开。
“哎~说你什么好?真是榆木疙瘩一块,”
陆绎被蓝青玄说中了心思,竟然有些闷闷不乐起来,“我如此待她,她怎会看不出来?她自是不同于普通的姑娘,岂是肤浅之人?若我是那般甜言蜜语之人,凡事都要宣之于口,恐怕她避之都不及了吧?”
陆绎看着远处的高山湖水,一时思绪万千,脑海中皆是袁今夏的影子,竟未觉察到身后已站了一个人,那人怔怔地盯着他的侧影,眼神一时一刻都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