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见袁今夏睡着了,悄悄起身离开了房间,在走廊碰到正回来的岑福。岑福远远地见陆绎是从袁今夏房间出来的,愣了一下,陆绎也不作解释,冲岑福比了一个“嘘声”,两人进了陆绎的房间。
陆绎简单直接地问道,“如何?”
“公子,三瘦明显地有些躁动不安,他一直在房间里不停地走动,偶尔会趴在窗前向元明的房间方向张望,直到一刻钟前才睡下,”
陆绎食指轻轻敲着桌面,说道,“元明是徐阶的人,那么三瘦呢?三瘦绝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他定是带着某种特殊的任务,他又是谁派来的?”
“公子,要不要审讯他?”
陆绎摇了摇头,“只监视着即可,他目前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只是这个元明……”
“元明?他怎么了?”
“元明今夜竟想对袁捕快下手,想来他定是觉得袁捕快发现了什么,或者担心对他的计划有所阻碍,这个元明,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可谓心狠手辣,”
岑福才明白刚刚陆绎为何是从袁今夏房间出来的,原来公子是为了保护袁捕快。
“阿福,现下有时间,你与我说说,袁捕快与我到底是何关系?”
岑福一愣,不知该如何说,挠了挠脑袋。
陆绎见岑福的神情,不明何故,瞬间黑了脸,冷冷地问道,“怎么?很难启齿吗?”
“不不不,”岑福急忙摆手,“公子,容卑职想想从何说起,”
陆绎一下被勾起了好奇心,定定地看着岑福,一脸的期待。
于是,岑福便从曹昆案说起,只是拣了要紧的地方说与陆绎听,直说到枫林坳袁今夏以身养毒救陆绎,“公子,卑职只知道这些,”
“还有你不知道的?”
岑福咧了咧嘴,“公子,自从有了袁捕快,您查案就常常只带着她,卑职所知实在有限,”
陆绎心中已然明了,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却仍旧冷冷地语气问道,“怎么?你是有意见了么?”
岑福忙道,“卑职不敢!”
“行了,我知道了,我还要……”陆绎用手指了指袁今夏的房间,“做戏要做足,”
岑福自然不好接话,便将身子向一旁让开。
陆绎走到门口,回身嘱咐道,“记住,现下我八岁,若有什么,你配合即好,”
岑福拱手应道,“是,卑职明白!”眼看着陆绎离开走向袁今夏的房间,低头轻轻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大人何时能恢复,好好的一桩姻缘莫耽误了,”话音刚落地,头上便挨了重重地一敲。
“大~~~公子,您怎么?”岑福见陆绎正冷冷地看着他,心道,“大人虽然智力退化到十三岁,可这功力丝毫未减,这么小声都听见了,回来得迅捷无比,下手还这么重,”
陆绎瞪了岑福一眼,转身再次走向袁今夏房间。岑福这下子不敢大意了,揉着脑袋直到陆绎进去了才松了一口气。
陆绎进了房间,见袁今夏睡得极香,就是这睡姿,啧啧啧~~~原本她睡在里侧,现在已骨碌到外侧,陆绎小心翼翼地将袁今夏耷拉在床下的半条腿轻轻搬了回去,又将袁今夏伸展着的两条胳膊规整了一下,才轻轻爬上床,躺了下来。
陆绎侧身看着袁今夏,“原来我与她之间竟发生了这许多事,她竟然舍命救我,”陆绎抚摸着手绳,“之前她说过,手绳是我送她的,这手绳是娘亲的遗物,我视之如命,既是送了她,她便是我的命了,那……”陆绎罕见地羞赧地笑了笑,“今夜虽说是为了护你周全才出此下策,但你毕竟是个女儿家,清誉自是重要,你不顾女儿家的清白也是为了护我,我陆绎认定了,那便是一辈子,绝不负你,”
翌日清晨,陆绎见袁今夏睡得极香,便也装着继续酣睡。突然一阵急促地敲门声,传来谢宵的声音,“今夏,我是谢宵,你醒了么?我特意下山买了你爱吃的早餐,”
陆绎眉毛一皱,“这个叫谢宵的人甚是讨厌,为何大清早来找袁捕快?岑福倒是未曾提起他,他和袁捕快又是什么关系?”
谢宵喊了三次,袁今夏才悠悠醒来,“哎呀,大清早的,吵什么吵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袁今夏嘴里嘟囔着,眼睛却扫到了搭在自己身上的一只胳膊,“腾”地坐了起来,“糟了糟了,大人还在这里,我怎么把这岔儿忘了,这要是被谢宵看见了,不定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小绎儿,醒醒,快醒醒,”袁今夏使劲推着陆绎,陆绎却睡得极沉,丝毫不见醒来的迹象,“哎呀,小人儿不大,睡得这么沉,你要是不醒,可千万莫出声啊,”袁今夏刚要下床去打发谢宵,便听门“哐~”地一声被推开,谢宵已然闯了进来。
“今夏,今夏,你怎么了?”
袁今夏急忙拽了被子,蒙住陆绎的头,扭身向谢宵斥道,“谢宵,你怎么能随意进女儿家的房间?你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