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雷离开以后,我担心地摸着他的头,在上面寻找撞击的痕迹。“没事,就是轻轻碰了一下。”他说。“轻轻碰一下能到医院去?你就是这样,报喜不报忧。”我耷着嘴说道。“我怕你担心,所以不告诉你,赵雷那张嘴,向来不靠谱,还闹出那么大一个误会。”“这次咱俩和好真得感谢他,要不是他昨天拱的那把火推波助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勇气把那些话说出来。不过爸爸的功劳更大,你走后,他对我说了好多呢!”“他说什么了?”林浩投来探寻的眼神。“有时间再说,这会儿饿了,吃鸡蛋,帮我剥。”我递个鸡蛋给他说道。我亲昵地坐在他腿上,两个人齁甜齁甜地互相投喂。“真像一场梦?”他吃着鸡蛋,喃喃自语,又情不自禁地独自笑了。“从昨晚到现在,这句话你说了好几遍了。”我提醒他。“你掐我一下。”他抓住我的手说。“就算是梦,一直在梦境里不好吗,干嘛要掐醒呢!”我靠在他肩头,感受他真实的气息,其实我对我们之间的关系突然转变也感到梦幻,害怕这一切真的是一个梦。窗外幽幽然传来五月天的歌声,唱的是《因为你所以我》。因为你所以我爱上那片天空天空下我在祈求那是你牵着我最深刻的故事最永恒的传说不过是你是我能够平凡生活……我们相拥着,静静听完了这首歌。“林浩,如果人的一生,折磨和煎熬有上限,我们是不是已经经历完,剩下的都是平凡的生活?”伤感的泪落在他脖间,他感受到了。“就算还有也不在乎,我有你,你有我。”他说。“我们的人生虽然残缺,充满遗憾,但也很幸运,错过的还能重逢,失去的也找回来了。只是爸爸……他一句责备我的话都没有。”“咱们一起向他赎罪。”“他不要我们赎罪,爸爸说我们过好未来的每一天,就是对他最大的安慰。”他掰过我的头,我们脸对脸,他说道:“小暄,我知道失去的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已经失去过一次,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除非我老了,死了,再也护不住你了。”我含泪点头,带着感动和对他的信任。这时,他手机响了。“儿子,快中午了,怎么还不过来?”离他耳边很近的我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林浩用眼角的余光看我一眼,说道:“一会儿过去,你多增加一副碗筷。”“谁要过来?”李阿姨问。“到了就知道。”林浩那张带笑的脸说得很神秘。电话一挂断,我认真地凝视他,心里有些忐忑,说道:“是不是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你就是最好的准备,妈妈和舅舅他们看见你,肯定又惊又喜,还有外婆,说不定能记起好些事情。”他坚定的眼神和温柔的话语给我极大勇气。“真的吗?”我问道。他捧着我的脸颊,手指顺着耳后叉进黑得发亮的秀发,无比肯定地说:“毋庸置疑,因为他们知道,你在我心里无可替代。”我满足地笑起来,嘴唇却不由自主地送过去,跟他缠绵地吻在一起了。当我穿好衣服,在镜子前整理妆容,希望以最好的状态迎接这次见面,他打开我前面的柜子,从那里拿出一个小卡子。我对它无法不熟悉,无法不印象深刻,它是我曾经放在这里,证明我来过,证明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的证物。它一直在这里静静等我回来吗?“昨天在屋里找不见你,我好担心你已经搬走,不住这里了。”我把卡子拿在手上,略微有些伤感地说。他站在我身后,拽住我一只胳膊,让我转身面向他。“小暄,我们——”他喉结动了一下,带着颤音,说道:“我们结婚吧。”多么遥远的事,我曾经幻想过,但是好多年过去了,结婚对我来说就像天上的圆月遥不可及,不敢再痴心妄想。可再次提到这两个字,仿佛珍视的东西经过绝望再失而复得那样,感动得热泪盈眶。他说完的一刹那,刚刚画好的妆被滚烫的热泪冲洗得一干二净。“我不能再哭,再哭眼睛就肿了。”我喜极而泣地说道。“嫁给我吧,我等不了了。”他说。“什么时候?”“越快越好!正月初七,上班第一天,我们去领证,然后选个日子举办婚礼,你想要什么风格、多么盛大都听你的。”他捏住我的肩头,让我再次面向他,那种急迫,恨不得明天就是领证的日子。“我不要婚礼,林浩。”我眼神真挚而诚恳。“为什么,你不想穿婚纱,成为最漂亮的新娘,被大家祝福吗?”他问。我带着泪花直摇头,说道:“我不:()梧桐林李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