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尝不知自己村的田地一大半都在坡地上,怕是就是扒开了人家的水渠,也救不下多少田。
可是自己是一村之长,不带着大伙出头怕是那些村民会不依自己。
“是啊!杜团练,吴村长,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如何不知道这庄稼地的重要。
可是咱们几个村的那几个当家大塘基本上都见底了,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想着扒些水救救急啊!但凡有办法,咱们也不会这样做啊!”
石渔村的村长也抱着头蹲在地头,唉声叹气。
当初人家两个村挖水渠,自己还出言嘲讽过,说他们两村是人傻钱多,庄稼汉子挑些水还能累到哪里去?
可谁承想今年老天爷那样不留情,连当家塘都见了底,这救命的雨也还是没有落半滴下来。
这天天去溪里挑几担水根本就没用,就是把大伙都累趴下估计这田也救不活啊。
他后悔啊!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如这样,当初自己就应该厚着脸皮同人家央求。
怎么说也要帮着一起挖沟渠,自己村田地有一大半都挨着两个村,要是有这水渠相连,今年说什么也不用怕旱灾了。
“杜舅爷,您可要替俺们村想想办法啊!俺们村在这小青山山脚下,土地本来就不多,水塘也干了好几天了。
再不下雨俺们村今年怕是要过不下去了!”
这芦花村的年轻后生认识杜尚清,自己家奶奶就是杜家人,按辈分算杜尚清确实是自己家的舅爷。
他眼巴巴地望着杜尚清,眼中满是祈求。
杜尚清听了他们的话,心中也十分不忍,他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抬起头说道:
“各位,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大伙愿不愿意一试。
当务之急就是组织起人手,在田里打几口深井出来,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旱情,救下这些田地。”
鸡冠村老村长闻言直摇头:“不行,不行,咱哪有那技术啊?
这开凿深井可是要看风水的,没有会看地脉的大先生,就是挖下去也是没有水的。”
“是啊!杜团练,俺以前在外乡见过别人挖深井,那井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挖的,弄不好就会塌了,会砸死人的。
其实,如果可以出水,咱们就是豁出命去也没什么,可是咱们都是庄稼汉子,哪里会打什么深井啊?
再说了,咱们几个村这些年日子都不好过,手里也没有多少钱,就是置办些挖井用具怕都有些困难。”
石渔村的村长抬头苦笑,他年轻的时候确实是在外地见过人家员外老爷请人在庄子里挖深井的。
那一口深井挖下去,费时费力不说,关键是还费银子。
而且不是有把子力气就可以干的,没有精通凿井的师傅带着,怕是挖不到一半井就要塌陷了。
“是啊!杜老弟,我以前也见到老家有财主请人挖过,确实是用水方便。
可那也是要有相当的技术,而且人家手艺都是家传的。别人若是胡乱开挖怕是到时候费工费力不说,到时候再不出水可就耽误大事了!”
吴离此时也觉得杜尚清有些托大了,不错,田里若是有了深井确实会受益良多,但这开凿深井哪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