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在王一帆的家里,四层的独门独院别墅。门前有一个大水池,里面养着鲤锦,房子后面是草坪,种着花草树木,去四楼有电梯。“这房子要多少钱啊?”在参观的过程中,有同学好奇地问。“七百多万买的,带装修一千万左右吧。”王一帆说。“一帆开了一个公司,”私下里智慧对曾卫国说,“全靠老丈人的人脉,加上水利局副局长的资源。”菜一帆都买好了,两个女同学下厨房,其他同学搓麻将打扑克。曾卫国两样都不行,聊天也插不上话,就帮着打下手。吃饭的时候大家聊以前学校的事,王一帆学习最好,是班里唯一考上大学的人,现在混的也最好。那时候大家都抄他的作业。某同学得脑癌死了,有同学说没什么印象。就有同学翻出到某个地方旅游的照片,照片中个子最高的就是。某女同学说一帆是文君的初恋,两个当时大家都看好,为什么没走到一起。叫文君的同学红着脸说没有的事。有同学就说一帆老婆在,开玩笑也不分场合。曾卫国问毕业的时候为什么没拍毕业照,两北方的同学都寄过来一张毕业照,虽然自己没在里面。一帆解释说,同学里面分好几派,意见不统一,有的说不拍,拍了就撕了,所以没拍。那时候是有点乱,小团体成群,大的分成两派。曾卫国就和一帆、智慧、陈曦成为四人帮。课堂纪律差到老师就站在前面看着,“你们什么时候安静下来我再上课。”可是一直都安静不下来,老师什么也不说,说了也没有人听。曾卫国后来连书包都不带了。北方的课程和南方的不一样,学校也学不到东西,曾卫国放弃了,把时间花在看小说杂志上。李茜说对曾卫国一点印象都没有。曾卫国说只读了一个学期,性格内向话不多,又坐在后面。说实在的,曾卫国对大部分同学都没什么印象,除了几个交往的,还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和几个长的漂亮的女同学。大部分都是没怎么说话,连名字都不知道。白英俊也来了,问曾卫国退休了在做什么?说自己退休了被单位留用,工资一个月六千,加上药品回扣什么的,一个月能有一万五千左右。“赚那么多钱?”曾卫国也感觉自己问的心虚,学医的退休基本都继续上班赚工资,哪有嫌钱多的?况且他自己口袋里正紧巴巴呢!“你不知道,”白英俊说,和老婆离婚了,房子分给了老婆,现在又找了一个,房子贷款还没还完呢,孩子现在才十二岁,还是个男孩,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曾卫国听谁说过他找了一个小二十岁的外来打工妹。问曾卫国和筱雨还有来往吗?“筱雨是谁?”李茜问。“是卫国的初恋。”“别瞎说!”曾卫国连忙打断,“见过两次面,没有来往。”“她老公是银行副行长,跳楼自杀了,听说贪了不少钱。”白英俊说,“现在一个人过,有一个女儿出国了。”“钱多有什么用,人没了。”李茜说,“人不能太贪,够用就好。”一帆说金牛水库是他公司建的,城区的排水改造过程也是他公司做的。“能建水库?好厉害啊!”曾卫国被惊到了。“做好管理就好,具体的都分包的。”一帆说,“不过也有风险,别出意外事故,别死人。”“好像公务员不能开公司?”李茜问,“你怎么能开公司?”“公司挂在老丈人名下。”一帆说,“变通一下就可以了。”说到房子,一帆说全靠在深圳买了房子,翻了五倍。杭州买的房子只翻了两倍。曾卫国说后悔当时三十多万钱没买成房子,拿去炒股都亏光了。智慧说幸亏参与了改制,地皮增值,如果出售能分千万。“哪里是改制,明明是瓜分国有资产!”没参与改制的同学不乐意了,“果品公司那么多土地,就被你们几个人瓜分了。听说好多老职工还在上访呢!”“八一厂不是也一样?”有同学说,“那么多厂房设备土地,都被几个领导瓜分了,原来国家的,变成了他们的了。”“最搞笑的是我们皮鞋厂,”有同学说,“厂长家里也开了一个皮鞋厂,接来的业务有利润的就放在自己家做,没利润的放厂里做,厂倒闭了,机器设备都搬自己家里去了,厂卖了分了两万块钱,什么都不管了。”“大家平常心,有钱没钱天注定,”陈曦说,“是你的别人拿不去,不是你的到时候还会吐出来,要相信因果姻缘。”聚会要结束的时候,鲤茜说,“aa制,每个人一百块。”“我请客,大家不用掏钱。”一帆说。“不行,说好的aa制。”李茜说。“难得老同学聚一下”一帆诚恳地说,“大家到我家里来是看得起我,给我面子,一点钱一点心意,老同学们不必客气。”最后还是王一帆买单了。:()西边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