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的警告来得太晚了,他们在外面这么大声吵闹,莫景琛怎可能听不见,隐约听到他们吵架的话,他的脸色当场就黑了。他迅速迈开长腿,从里面走出来,一双锐利得让人不寒而栗的锐眸,阴沉冰冷地盯着盈盈:“你活了,我可以送你一程。”眼前的男人,目光很犀利,俊脸上弥漫着阴鸷的杀气,盈盈被他盯着,仿佛被死神盯着般,浑身变得冰冷,寒到了骨子里,心里莫名地生出了一股恐惧。她往后退了两步,完全不敢直视眼前的男人,语气里带着一丝的惊恐,摇头说:“我没有……不关我的事……是石太太自己想死……石太太才是害人精……”高敬见她一劲儿地撇清关系,冷笑一声说:“石太太为什么会发疯,根源不是你吗,你不想着去邀功,把石丛山的事情禀告给上一级,让他们来处理,就不会发生他砍人的事件,事情也不会这么复杂。”盈盈气愤地跺脚:“你们好过分,我只是想揭发石丛山,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邀功了,你们都这么说我……”可恶,现在受伤的人是她,她被人砍了一刀,他们以为她就好过吗?“你别否认了,我是听你们霍家的人说的,本来很容易解决的事情,因为你愚蠢的行为,才会变得这么复杂,你还想着邀功,真是大笑话。”高敬一脸鄙视,如果她不是女人,他真的很想打她一顿。“谁说的?”到底谁这么可恶,竟然在背后这么说她,盈盈脸色狰狞地追问。“够了。”莫景琛打断她的话,目光里带着杀气,“趁我还没下决定想弄死你之前,赶紧给我滚。”她应该庆幸,她是霍家的人。南湘从霍家里出来的,这个面子,他多少是要给的。盈盈被他呵斥了一声,顿时吓得浑身一颤,不敢再狡辩下去了,伸手按着疼痛的伤口,恶狠狠瞪了高敬一眼,赶紧转身急匆匆地离去,她做事虽然嚣张,但面对莫家大少爷,她还是会胆怯,这等身份的人,她惹不起。莫景琛冰冷的目光落在高敬的身上,沉声说:“少夫人要休息,保持安静,不管谁来闹事,劝退不了就直接给我打。”对这种人,手下留情是没用的,直接上手,省心省事。高敬挺直了腰杆子,应了一声:“是,少爷。”有了少爷的命令,他下手就不会轻了。莫景琛没有说话了,转身回到病房里,哐的一声响,把房门关上了。病房外面就只剩下高敬和小曼。小曼见周围都安静下来了,从身上的包包里取出一个面包,递给他说:“高敬,你大半天没吃东西,吃个面包吧,我特意买来给你吃的。”以他这负责又别扭的性子,他一定是不会主动离开去找吃的,她就是怕他饿着了。高敬大半天没吃东西,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看到她雪中送炭的面包,顿时眼睛都亮了,伸手接过,一脸感动地说:“小曼,谢谢你。”现在对他最好的人就是小曼了,也就只有她会关心他饿不饿,冷不冷。看着他拿到面包就饿得狼吞虎咽起来,小曼从包包里拿出一瓶橙汁,说:“你吃慢一点,别呛到了。”她拧开了瓶盖,递给他。高敬伸手接过,吃着面包,喝着橙汁,高兴地说:“小曼,有你这个好朋友,我真的觉得很幸福。”她是个很懂照顾人的女孩,在他受伤的时候,也是她照顾的。小曼看着他,突然脸颊微微一红,她微抿了一下唇,手指绞着衣摆,嘴里喃喃地说了一句:“我不是对每个男人都这么好的……”高敬吃着面包,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问了一句:“小曼,你说什么?”看着他那愣愣的神情,小曼忍不住跺了一下脚,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没什么,你吃不够,我包包里还有一个面包,我拿给你。”在莫家里,大家都觉得他们是天生一对,他们之间也总是暧昧不清,但他却像个呆头鹅一样,总是不解风情,弄得她不知所措。高敬性情粗野,但他跟小曼之间的暧昧关系,他不是没有感觉,只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给不了她幸福,他才不敢回应。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小曼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高敬吃着面包喝着橙汁,相对无言。夕阳西斜,天色刚沉下来,安祁年就打算去拜访一下石丛山的家,他想了解一下,他们家庭的现状。石丛山的家是在一个普通小区里,他们按揭了一套房,还在还款期。他来到他的家门口,抬起手,刚想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把老太太尖锐的责骂声:“你就是个扫把星,自从你嫁入了我们石家,你克死了公公,害我得了重病,现在又把我儿子克进了牢房里,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安祁年的手举在半空中,慢慢地放了下去,脸上露出了愕然的神情,当初石丛山来霍家应聘厨师的时候,他们家庭和睦的,没想到这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变故。,!屋子里传来了石太太带着哭泣的声音,连辩驳的话都不敢说:“我也不想这样的……”“你不想这样,你却这么做了,你答应我,你会把我儿子带回来的,现在他人没回来,你回来做什么,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想霸占我们家这套房子?”老太太很生气。里面传来了哐啷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石太太哭泣着说:“婆婆,不是这样的,我从没想过跟阿山离婚,我怎么会想霸占石家的房子,我真的没有……”“你怎么会不想跟阿三离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清,你就等着我儿子进去了,好跟你的老相好双宿双栖,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活气在,你休想,我不会把我儿子辛辛苦苦赚钱买来的房子给你。”老太太的声音很尖锐,听起来甚至有点刺耳。石太太卑微地解释着:“婆婆,不是这样的,阿忠是我的发小,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绝对没有别的关系,我从没想过跟阿山离婚,也没想过跟别的男人好,你相信我……”“你不用跟我狡辩,我有眼睛看的,你总是趁着我儿子去上班,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外面见那野男人,你就是心野了,想给我儿子戴绿帽子,我真的很想打死你。”老太太越说越生气,似乎想要动手的意思了。安祁年站在门口那听着,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他真的没想到他们这一家子,事情这么多,而且听起来还挺复杂的,他怕里面两人真的动手会出事,赶紧抬起手敲门。里面两婆媳本来剑拔弩张的,听到有人敲门,争吵的声音一下子就停了下来。安祁年用力拍打着房门。过了一会儿,神情沮丧的石太太来开门了,看见是他,愣了一下,随即用力拉开了房门,看到他双手空空,神情激动地问:“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抱哪里去了,你为什么没有把他送回来?”今天在霍家大门那出了事,她一时惊慌失措,怕惹上官非,顾不上儿子,赶紧跑了。安祁年的视线越过她,落在屋子里面,只见里面一片狼藉,地上丢满了东西,一个身影瘦小,脸色不太好的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充满了怒火,恶狠狠瞪着石太太。看到屋子里这德行,安祁年心都寒了,这样的环境,他怎么敢把小宝宝送回来。他轻咳了一声说:“石太太,对不起,我想你儿子暂时还不能回来。”她们婆媳两人情绪都不太好,现在把孩子送回来,他真的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石太太神情有些惊慌地说:“我儿子为什么不能回来?”“石太太,你放心,你儿子在霍家里有人照顾着,他不会有事,等你跟老太太情绪稳定下来了,你可以随时去把孩子接回来。”让他一个大男人照顾一个小宝宝,他也有点手忙脚乱,很吃力啊。石太太情绪是不稳定,但是她不是笨蛋,她用力握了一下拳头,咬牙说:“你们是怕我会继续到霍家闹事吧。”说得这么好听,是想用她儿子当人质,让她别闹事才对。“石太太,你别误会,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来了解一下,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你尽管说,只要不过分,我可以尽量满足你。”他把小宝宝留在霍家里照顾,纯粹就是怕他跟着她会出事,她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石太太摇了摇头,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哀求:“管家,我不需要你帮我什么,我只要我老公回来,你能不能求霍家,让他们别追究阿山,让他回家。”里面的老太太立即竖起了耳朵,一双精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安祁年。安祁年额头上滑下了一滴冷汗,他咽了一口唾液,一脸无奈地说:“阿山犯的是刑事罪,很抱歉,这个我帮不了你。”石太太一听他帮不了,脸色顿时变得狰狞了起来,握住了拳头,用来往他的身上捶,激动地怒吼着:“阿山没有放火杀人,他只是砍伤了一个女佣,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他犯错也只是为了救他母亲,为什么不能网开一面?”老太太听到有关儿子的事情,也站起来了,迈着有些蹒跚的脚步走过来,伸手推开了发疯的石太太,看着安祁年,神情还算是镇定,说:“你是霍家的管家,你有没有办法帮帮我儿子?”安祁年轻轻摇了摇头说:“老太太,石丛山已经交给了警方处置,现在有权判刑的人是法官,不是我,你们先让他轻判,可以请律师打官司。”石太太绝望地说:“我们没钱,怎么请律师……”他们有这个钱去请律师,当初石丛山就不需要以身犯险去做这种事。安祁年看向她,神情凝重地问:“石太太,我想问一下,你今天有没有教唆一个疯子到霍家里闹事?”石太太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什么疯子,我今天大半时间都在警局里,我才刚回来不久,我哪有时间去教唆什么疯子去霍家闹事,你们是想冤枉我是不是,你们也想抓我去坐牢?”,!石太太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了,就连声音都变大变尖锐了。看着她那一脸激动的样子,似乎真的不关她的事,她今天这么忙碌,也不可能分身去找苏夫人,让她去霍家闹事。“不是你做的,那我就放心了,这里有一笔钱,你可以拿去请律师。”安祁年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她。还没等石太太伸手,老太太就迅速伸手接过,看了一眼支票上面的金额,脸上立即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高兴地说:“有了这笔钱,我们就可以给阿山请一个有本事的律师,帮他打官司。”安祁年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石太太,等这件事情案子了结,你就尽快到霍家接回你的儿子吧。”希望到时候,她的情绪能稳定下来,别再带着孩子做傻事了。老太太拿着支票,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回到屋子里,高兴地说:“快去联系律师,只要能帮我儿子减轻刑罚,再多的钱,我也愿意给,就算把这屋子卖掉也行……”石太太一听老太太要把屋子卖掉,脸色顿时变了变,她看向安祁年,轻轻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说完便关上了房门。她回到屋子里,看着老太太拿着支票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样子,便上前问:“婆婆,这霍家给了咱们多少钱打官司?”老太太看到她来问,立即把支票收起来,一脸不悦地瞪着她:“干什么,这笔钱是霍家给我们打官司用的,你别想着拿走。”石太太见她一脸防备的样子,神情有些黯然地说:“这是给阿山的救命钱,我怎么会拿去用,婆婆你不放心就自己放好,我去做饭了。”她说完转身去厨房做晚餐了。老太太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一声,赶紧拿着支票进卧室里藏起来。:()一夜情深:霍少放肆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