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回雪今日受了惊吓,脚上的伤还未痊愈,支撑身体已到极限。
洛父前脚一走,她后脚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且不说洛府一阵兵荒马乱,隔着几条街的武定侯府内,盛令辞满怀心事地往自己小院走。
吉胜连忙赶过来伺候,“世子,现在叫膳吗?”
盛令辞哪有心情吃饭,他心里全是吉祥的事情,又纳闷为什么梦里的洛回雪会知道慈恩寺后山的事。
吉胜看出他心不在焉,于是搬出侯夫人:“夫人为您准备的药还在灶上温着,得吃了饭再用。”
盛令辞眉头轻蹙,眼神略略在吉胜面上扫了一眼。
吉胜是吉祥离开后,母亲重新给他找的贴身小厮,平日里对他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事实上,盛令辞对他亦是如此。
在他心里,吉祥是他信任的人。而吉胜,他始终有种说不上来的淡淡排斥。
吉胜忽然觉得背脊发寒,他的头愈发低垂。
“世子,再不用饭,灶都冷了,夫人也会担心的。”他搬出侯夫人,催促盛令辞用膳。
盛令辞顿了顿,点点头。
吉胜几不可察地
10、二梦()
松了口气,后背的衣襟被冷汗微微浸湿。
世子刚刚那个眼神实在瘆人。
晚膳依旧是盛令辞一个人在院里前厅用的,满满一桌子炊金馔玉,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然而却鲜有几道菜是他爱吃的。
喝过药,盛令辞坐在书桌前,思索梦境与现实的关系。
说来也怪,落水之后他便开始做梦,但他在醒后始终无法记起梦中的任何事,任何人。
只记得有人一直在喊救命,他不知道这人是谁。
每当梦醒,留给他的是深深的痛与悔。
光怪陆离的梦折磨了他将近一个月,唯一传递的信息便是一定要去上元灯节,救一个人。
救谁?
那夜画舫上,盛令辞在与洛回雪隔空对视的那一刻,脑海顿时好像被雷狠狠劈了一下。
是她!
救她!
以至于那晚他时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也就是从那晚开始,他的梦开始发生变化。
今夜,他又做梦了。
盛令辞被人带到一个厢房里,房门外是客人们喝酒起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