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铉了然:“走吧,去看看萧家什么意思。”
花厅里面,梁妙君坐在凳子上,小口小口喝着茶水。见到梁铉过来,连忙站起身迎接。
“哥哥。”
梁铉扶住她弯腰的动作:“自家兄妹,别这么客气。坐,说说怎么回事。”
梁妙君坐在了凳子上,缓缓开口:“萧家不知道走了什么门路,查探到二舅舅的贪墨案是有人故意捅到青山将军的面前的。他们说这是故意陷害,想要姐姐来找哥哥求情。”
梁铉抖了抖衣袖,说道:“北大营军饷贪墨的案子有实证,时间和数目全都对得上,并没有冤枉了萧二老爷。将军府是在拿你们姐妹当枪使,让你们来试探我的态度。你回去之后不用管他们,让他们有任何问题都来找我。你还是个小孩子,不要参和到家里的事情中来。”
梁妙君点头:“我明白的,哥哥是为了我好。”
“嗯。知道就行,还有别的事吗?”
梁妙君顿时想起来:“哦,有的有的。是我自己好奇。我听说传信兵们将王府的情况已经送去了前线,却不知为什么并没有将消息送到哥哥的手里。哥哥身边会不会有不干净的人?要不要彻查一下?”
“这些话是谁教你的?”梁铉谨慎了一下。
梁妙君轻轻晃头:“没有人教我,只是姨娘之前说过,某些事情突然发生不一定有特殊的原因,但是该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一定有内情。”
梁铉顺着她的话往下想了想。
确实。
那阵子所有的文卷都是送到季师爷的营帐中去,季师爷在军中做师爷做了三十年,单是跟着他都跟了十年,做事老道从未出过纰漏,为何会在这种时候,以这么低级的方式出错了呢?
这两天不是入宫就是去京兆尹,再不就是亲自去六部统筹军饷贪墨案的后续。出征之前那般细致都没查出贪墨案最终的真凶,为何刚一回来,就有人故意将事情捅到仅仅是过去小聚的青山面前?
不对,季师爷绝对不会出错。跟皇帝密信一同传过去的信件根本不可能丢,若是皇帝另有安排,损坏丢失皇帝密诏是要砍头的。除非……有人知道信件的内容,故意将信件隐藏。
隐藏信件会有什么好处?他收不到王府的情况,不知道柳萋的处境,直接受益者,是太妃。
还有萧玉棠。
军营中贪墨案的真凶是掌管案卷及账本储存调阅的萧家二老爷,他在信件运输和调阅上有绝对的优先权。
所以是萧玉棠联合萧二老爷隐藏了送往前线的信件。
只有萧玉棠一个人绝对不行,背后一定有人帮忙。萧太妃一届后宅妇人没有这样的魄力,拉萧二老爷下马,还能和萧玉棠联手的——萧家大老爷。
“我记得父王出殡的时候,好像看到萧家大舅舅和二舅舅不是很和睦。”梁铉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一口。
梁妙君一直盯着他凝重的神色,当然知道他不是平白无故说出的这句话。
“不知道哥哥想到了什么。但是确有其事。最开始是因为一个女人,大舅舅和二舅舅在祠堂中大打出手,外公出面将那女子沉塘,留下了一个孩子送到庄子上。后来就是家产之争,两房斗得如火如荼,家宅不安。”
梁铉低头沉吟着,突然站起身:“青山,去把绿染叫过来。”
门口候着的青山得了命令,抱拳退出,大步流星地去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