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晓卉撩了撩头发,主动解释道:“她二十年前在我们家闹完我就跟老头离婚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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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外做服装模特。”五十岁了还能当服装模特的施晓卉年轻时当然漂亮,当时就是个小模特,虽然不出名,但收入也不算太低。
正处于事业上升期的施晓卉也确实被何燕逼着嫁了个富商,一个大她快二十岁的老头。
老头不光长得又老又丑,还养了一堆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公然带进家里耀武扬威的那种。
施晓卉本来日子就过得不顺心,何燕还上门闹。
大吵一架之后的施晓卉就突然开悟了,原来,对于某些人而言,子女不过是用来换钱的工具。
“也得谢谢她,不闹那么一次我还没法离婚。”离婚后施晓卉就出国了,联系以前的同事继续做模特,慢慢地和服装设计师一起开创了原创品牌。
“晓禾,她从来都不爱我们,从始至终她都是自私又自利的人,咱爸得病的时候,她还把家里剩的钱都带走了。”
他们家原来也算是小康之家,哪里需要到卖女儿换钱的地步。
只不过有些人永远不满足。
“她永远都在说自己付出了多少,实际上只是一种控制我们的手段而已,没办法强硬,就选择精神控制,现在的年轻人管这个叫PUA。”
施晓禾听完施晓卉的话以后,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程酥,她好像也不停地在跟程酥说同样的话。
这些年从上一代那里受到伤害,又把这份伤害施加到程酥身上,可是施加暴力者本身很难意识到这一点。
“酥酥……”
程酥看见施晓禾的目光扫过来,抬头坚定地看过去,然后慢慢开口。
“妈,你安静一会听我说几句话吧,我从小就知道你过得不容易,不是物质上的不容易,是精神上的不容易,你总是委屈求全,你小心翼翼地讨好每一个人,力图做到完美,你有非常严重的讨好型人格。”
“你不同意我和魏时景在一起的原因,不是出于偏见,至于要传宗接代这种借口就更荒谬了,真正的原因是,你觉得我是你人生里少数可以控制在手中的所有物,我所有跟你预期不符的行为,都会让你觉得失去了对我的控制。”
“可是妈妈,我是一个独立的人,你也是一个独立的人,我人生的舵是掌握在我自己手里的,不管我是把这艘船开去撞冰山还是沉入大洋,都是我自己的决定,就算尸体沉入海底喂鱼,也是我罪有应得,我不需要第二个人站在我船上对我指手画脚。”
“人活着本来就要面对很多不顺心,我要自己去面对,不用您挡在我前面。”
“我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和魏时景就是大家看到的现状,至今为止的人生被搅合在一起后揉成一团了,或许我们的未来会跟普通的情侣一样,要么吵架分手老死不相往来,要么凑合着凑合着短暂的一辈子就过去了,无论我们是什么样的结局,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你们上一代和上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我们这些孩子就不掺和了,希望妈妈能好好爱自己。”
程酥说完以后就闭上了嘴,施晓禾陪施晓卉去隔壁看二十年不见的老母亲,沈回也出去了。
“酥酥,为什么我们不是恩恩爱爱地过一辈子。”原本站在门口的魏时景委委屈屈地过来,扒拉着程酥的被子,什么叫老死不相往来,这像话吗?
“这算什么?酥酥的出柜宣言吗?魏哥,我录下来了,要的话拿钱来赎。”程酿举起手里的手机。
“转了。”魏时景低头转账,程酿手机响起到账的声音。
“看来哥哥是真穷了啊,这么点你打发叫花子呢。”程酿一边说一边给魏时景发音频。
“酥酥这么能说,顺便去把我爸骂了吧。”魏时景一边保存一边打趣道。
“呵,一个事业有成的五十岁中年男人,他自洽的逻辑根本不允许他出现悔过这种想法。”程醴在短短工作的几年里,见多了这样的一身爹味的霸总,认错是不可能认错的,就算犯法了,那也是国家律法落后和不完善,一定是竞争对手买通上面陷害。
“我觉得我可以出院了。”程酥摸了一把魏时景靠过来的头,好的那只脚还动了动,至于打上石膏的那一只,在医院养不好了。
“我们直接回学校吧。”他都说了这么重的话,还几句话把老人家送进了养老院,何燕嘴那么碎,沈回父母还在他们家住着呢,回家估计也是被阴阳怪气的下场。
“好,不过今天走不了,出院要提前跟医生说,走之前还要做一套全面的检查,乖,我们再住一天啊。”魏时景说完站起来,准备去找医生。
“明天出院需要我们来帮忙吗?”程酿问道。
“不用啊,我们俩没多少东西,拉上行李箱直接走就行了。”不对,他走不了,得蹦着走。
“酥酥,我明天也要去上班了,有事情你跟我说,酿酿,走,回家,我今晚的飞机要走了。”程醴想到上班就叹气,上班,上什么班,人为什么要上班?一想到那些来咨询的客户里面比何燕这个老太太还颠的人有一大把就头疼。
“你忙着回去上班,我又不用。”屁股长在沙发上的程酿没挪窝。
“程酿酿,虽然你自己不谈恋爱吧,但看纸片人谈你也该长些情商,当电灯泡缺大德。”
“知道了走走走,酥酥,我春天想去你们学校玩。”程酿站起来,拿了外套。
“来吧,魏时景那里有空余的房间。”次卧让给她住就行了。
“那我带个同学可以吗?”程酿在其他城市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