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什么第一次亲了,可对于眼下这种情况,他还是会每次都感到害羞,尤其是在他清醒着的时候。
“我可以继续吗?”
宋图满顾自想了好一会儿,却迟迟不再说话,叶诚鹤似乎从他的沉默中感觉到了什么,他没再要去接着吻他,而是强忍着,先礼貌地、却又很突兀地问了宋图满一下。
宋图满的呼吸比刚才好多了,只是仍在小口小口地喘息着,他其实还是有点害怕,不知道叶诚鹤为什么明明在外面能轻轻地亲他,现在却像是讨利息一样,变本加厉地掠夺他口中的氧气。
他恐惧的是不知道这样凶的吻,要维持多久,他怕自己陷进汹涌的潮水里,只能随波逐流,怎么扑腾也无法回到岸上。
“可以吗?”男人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可宋图满已经听得出他话语中的催促了。
宋图满下意识想往门边的墙角躲,可他被抓得很紧,根本退不得,这样仿若拒绝的态度似乎伤了某个人的心。
于是男人泄气一般,矜贵的眉眼都是耷拉着的,看起来有点可怜,像雨中被淋湿的狗狗一样,浑身湿漉漉地,用着这样可怜的模样,然后仍不放弃地继续向主人讨食:“真的不可以了吗?”
宋图满的呼吸一下就迟缓了下来,他不敢应承,只能侧过头逃避,当做看不见他的讨食。
不行,不能轻易同意,他有预感,一旦给了,对方今晚就不会停下来了。
他想,他想歇一歇。
于是青年一边不敢对上对方那亮晶晶的眼神,一边捉急道,“等……等下次再亲吧,好吗?”
“不骗你,下次就可以了。”
宋图满意外地把这两句话说得还算顺,他心想,叶诚鹤应该会松手了吧?
可叶诚鹤却像是生怕得不到保障一样,追着他问:“下次,是什么时候,明天吗?”
宋图满纠结,明天,明天他也想歇一歇,亲吻亲太久了也会累的,可他要怎么说呢?
不知道怎么撒谎的主人试图给狗狗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呃……应该,是的。”
天真的宋图满并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他其实是绝不能说出“应该”两个字的,如果他能撒个谎,直接说出“是的”两个字,那这至少也能让他躲过今晚,而不是在他说完那句“应该是的”后,就被男人捏着他的脸又吻下去。
直到在宋图满发出呜咽的声音后,叶诚鹤才适时松了手,看着青年整个人都快在他怀里蜷成一团。
趁着宋图满还没反应过来,男人抢先一步地开始了“质问。”
“满满骗我是么?”
“你说应该可以,其实是哄我的话,对不对?”
“你不喜欢让我亲你了吗?”
叶诚鹤每个问题都步步紧逼,可怜的青年连气都没来得及喘匀,就要急于向恋人解释:“没,没……骗你!我也没不喜欢你亲我。”
可叶诚鹤却低敛着眉眼,活像是被渣男的发言伤到一样,开口的语气里充满了不信任:
“可你刚刚说的是‘应该是的’,你为什么说的是应该呢?你其实也不确定明天会不会给是吗?所以你就想着先把我骗过去,好拖延住我。”
宋图满已经被叶诚鹤控诉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搞不懂自己今晚只是想暂时停一停,想控制一下后面不可描述的发展而已,怎么到了叶诚鹤那儿,这事好像就变得很不可饶恕了一样呢?
宋图满感到了无措,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叶诚鹤圈着宋图满的腰,手掌在他的腰窝处摩挲,嘴上却仍是在“质问”:“我说的对吗,满满?你刚刚就是想拒绝我,为什么呢,明明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什么都可以做了,不是吗?”
宋图满继续无措。
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恋人只是想和他多亲密亲密而已,他其实不该提出拒绝的。
“你对那个小孩说话的时候那么温柔,为什么转头就能冷酷地拒绝我呢?”
宋图满表情愣了一下,小孩?峰峰?
叶诚鹤见他愣住了,心里对那个小孩更不喜了,他前面说那么多,满满都没反应,一提到那个小孩,满满就有了反应。
男人的语气这回是真正地带上了酸,他眼皮一撩,口吻中带着一股子嫉妒:“满满都没这么温柔的跟我讲过话,却能那样哄他。”
宋图满的脑袋宕机一般迟钝地运行着,他哑然道:“……他只是个小孩子。”
叶诚鹤冷硬道,“又不是我们的孩子。”
宋图满:“……我们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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