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电话连通的声音十几秒,夏洛克还没有接。我就想要换个电话打,结果电话竟连通了。
我赶紧抓住这个电话,说道:“福尔摩斯先生……”
还没有来得及说明情况,电话另一边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这声音和夏洛克完全不同。
七月上旬尾。
伦敦大学凌晨两点钟一刻。
周遭暗影幢幢,平时阳光明艳的校园美景此刻就像是鬼怪故事里面的特有校园舞台,空气里面弥漫着阴森诡谲的气息。
教职员工办公大楼总是和事件联系起来,尤其是去年秋季的时候就死过一个大学生。
整栋楼一到夜间,总给人一种不祥,令人不安的气息。
负责这一块的学校警卫是个身材高大,身手灵敏的年轻人。他对学校的恐怖氛围总会感到毛骨悚然。于是每次巡逻的时候,如果没有老警卫一起的话,年轻的警卫基本也就是拿着手电筒随便照一下,赶快结束,生怕自己还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这一天也是同样的道理。
年轻警卫本来想喊着坐在警卫室的老警卫索姆兹·班尼斯特一块去教职员工大楼巡逻,结果班尼斯特并不想去。因为这原本也不是他的工作,班尼斯特老警卫不愿意去,年轻警卫也没有理由强迫。
于是,年轻警卫只好拿着强光手电筒出发了。
学校虽然安装了摄像头,但是也为了保护师生隐私问题,有些地方并没有全覆盖摄像头。这里值得一说的是,这虽然说起来还挺荒谬的,但是有学生确实会在考试月来临之际,深夜探访教授办公室,翻找考试样卷。
在各种时代背景下,无论是虚拟还是现实,这种事件还是会发生的。
只是这种事频率极低。
除此之外,很多学校教授都为了保护学校名誉,也选择了隐瞒,以至于出现了犯罪黑数,所以这些事情会在公众场合下曝光的可能性,就变得更加低。
被拒绝的年轻警卫怀着忐忑的心,在教授办公楼里面一层楼一层楼一层楼地巡逻,这个时间并没有花得太久。因为他并不敢对每处阴影都看得太深,总觉得这里面就藏着名为危险的怪兽,只要对视太久,就会被吞噬殆尽似的。
直到他在第五楼巡逻的时候,突然间,一声“嘭”的巨响猛然响起,就像是整个楼层都在跟着颤抖。这声音把警卫被吓得心脏狂跳,反应慢半拍才意识到那是摔门的声音,嘴巴瞬间因为焦虑和不安而干燥起来。
与此同时,警卫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他开始揣测可能发生的事情,脑海中闪过各种可怕的场景。
是有人闯入了教职员工办公楼?
还是发生了意外的事故?
他不禁感到背后一阵凉意,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年轻警卫只能舔舔唇缓解情绪,本着职业道德,不断地在心中狂念着耶稣之名,还是大着胆子往楼上跑——
第六层的门一眼望过去都是紧闭着,此刻看过去就像是太平间的金属抽屉长箱,每扇门在晦暗的光影下都散发着惨白的光泽。
救命!
警卫脑袋里面居然闪过了过去命案惨死的学生的模样。
努力地摇着头摆脱这种没有意义的联想,警卫开始抓住一开始的判断——一定是有摔门声。
警卫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房间突然有摔门声。他也没有见到楼层里面有出现任何人,越是没见到活生生的人,又是所有的门锁都紧紧地关着,警卫突然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毕竟那道声音也没有响太久,只是一瞬而已,就像是一场噩梦,哪怕持续不长,却依旧能够留下深刻的阴影,叫人分不清是真实和虚幻。
然而那声音太过真实,警卫都不得不承认他怀疑自己出现幻觉,是为了安慰现在害怕的自己。
不管怎么样,警卫还是做了第二遍检查,甚至用备用钥匙把每个房间都打开一次,确定办公室里面没有任何人在活动。
直到他打开莫里亚蒂教授办公室的时候,警卫迎面就感觉到一股风劲,跟凝固封闭的其他办公室不同,莫里亚蒂教授的窗户是大开着的。因为这夜风的关系,办公室上的纸张都被吹得偏移了位置。警卫一点都不担心这里面藏着人或者有人曾经活动过。
因为办公室的陈设是一览无余的,能藏的地方就是办公桌底下。而窗外底下就是学校水深三米的水池,长度与教学楼长度相当,宽度有十米。虽说也不可能有人能攀爬正面的楼墙,但背面有水池,无疑是增加了别人从背面靠近办公楼的难度,因此有些办公室甚至有个小阳台空间,可以自由地欣赏伦敦大学的风景。
警卫开始意识到,会不会是因为气压差或者说是风流的关系,原本没有关紧的门才跟着被锁上了。
总而言之,警卫耐心地关上了窗户,心里思考着那位24岁的年轻教授也有这么粗心的时候。
然而就在警卫做这种无心之举的前几分钟里,有个人半跪在教学楼背后的水池旁,拽着另一个身材高大,无力反抗的年轻人埋进水池里。
急促紧密的呼吸和扑腾激烈的水声就像是狂奏崩乱的曲声,叫人心乱如麻,惶恐不安。水面上泛起的涟漪也跟着扭曲了月光的倒影,无声地录下这个黑暗中的谋杀的过程。
而在这一幕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安静的人影。
他就像是黑暗的深渊幻化出的人形,此刻没有丝毫动作,只是静谧又诡异地等候着某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