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放下手机,神情淡淡。
开心吗?
说实话一般。
裴煦不知道第几次抬头扫视人群,视线里依然没有霍应汀。
到底去哪儿了?
裴煦无聊的时候就喜欢任由思绪飘走。
贺重春的生日派对办在宁市的地标性建筑渡风塔上,市中心寸土寸金,渡风塔更是,塔身只对外开放到六十层,再往上没点权力地位根本上不去,更别说在顶楼包场开派对了,霍应汀能办成,在宁市乃至国内的地位影响力都可见一斑。
哦,这一层也不是顶楼,上边儿还有一层呢。
裴煦婉拒了一个来邀请他共舞的男士,想,霍应汀什么事都是要做就做到最好,怎么不干脆把派对办在上面一层。
结果刚刚想到这里,就有人叫了他一声。
“裴先生。”
来人是一个侍应生,裴煦转过身,眼神询问他什么事。
“霍先生在顶楼等您。”
顶楼?
不是没包下来?
裴煦挑眉,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再次询问:“霍应汀?”
侍应生点头称是。
裴煦了然,轻轻一笑,道:“带路吧。”
侍应生往边上退了一步,礼貌道:“非常抱歉,裴先生,霍先生只请了您一个人上去。”
裴煦:“”
搞什么?
裴煦上电梯前越想越不对,担心是什么阴谋,于是学着从前霍应汀的样子顺手在桌上抄起一瓶酒握在手里,又给霍应汀的微信发了个问号,才浑身戒备地上了电梯。
渡风塔的顶楼是玻璃顶,站在城市的最高处,天气好的时候一抬头就能够看到天上星。
这一层有一圈延伸出去的玻璃通道,四周是,脚下也是,低头就能直观感受到几百米的的落差,天地共揽,可对裴煦来说却是最折磨的。
但裴煦走出来才发现,原本的玻璃穹盖下,早就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柔软地毯。
他低头,只有漂亮的花纹,没有头晕眼花的失重感。
握着酒品的手轻轻松了松。
周围不太明亮,但几盏灯相对而立拥出一条通道,灯光温暖,像极了他家里阳台上钓鱼灯的灯光颜色。
裴煦心里一暖,慢慢朝灯光处走去。
“霍应汀?”
他话音刚落,耳畔就传来一身噼啪的爆炸声。
昳丽的脸庞猝不及防被盛大的烟花照亮,漫天闪烁的火花和繁星融合,无数的光彩被他的双眸捕捉,流光溢彩。
玻璃穹顶上倒映着抬着头的裴煦和接连不断的烟花盛礼。
耳畔烟花炸开的声音不停,似乎和他的心跳声重合。
裴煦恍惚之间都快分不清,那是夜空里的烟花声,还是他心里的花苞开出花的声音。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被簇拥在这一片天空,就好像是唯一的月亮。
“裴煦。”
身侧的酒瓶被拿下,五指被人顺着指缝牵住。
霍应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声音听起来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