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升武馆很快有人找到了李家村,赵大过来说,李秋岁一点不意外。“姑娘,过来传话的人说那群歹徒有线索了,让咱们得空去一趟武馆。”“嗯,知道了。今日不早,那便明日去一趟。”赵大没说裕升的人自始至终没给好脸色。他知道李秋岁有意留下痕迹,果然,裕升的人不费功夫就找到了家里。先前,他同松原一样疑惑李秋岁的做法,直到听了武馆上门之人说的那番话才算恍悟。可这哪管人家裕升什么事儿,姑娘大喇喇去踢馆挑事,丝毫没手下留情……接下来,这要怎么收场?李秋岁没有给赵大解惑的意思,她看她爹去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着也得拖上个把月再让人好利索。还有头上流了那么多血,脏腑都受了伤,就是用了异能修复不碍命,也得慢慢养回来。李三祝自己感觉没啥大事,除了右腿绑的结结实实,真感觉不到疼痛,他就有些躺不住了。柳氏就不错眼地盯着,“你闺女都说了,还想要那条腿就好生养着!人家县城医馆老大夫都说了,你这条命能捡回来都算运气好!安安生生在床上躺好,少整那些有的没的!”“没事,我感觉真没事了……”“没事你也给我躺着!”李秋岁进来当做没听见夫妻俩的官司,“我四哥明日该休沐回家了吧?二哥有空去接吗?不然,明早上我跟赵大走一趟?”出了李三祝这事,由不得不谨慎了,家里来个人,又离不开李长山这个长子接待,李长安那边,这几次都是李长雷来回接送。李长雷这两年一直有意打磨筋骨学习武艺,李秋岁又时不时捣鼓点药汤子给改善体质,正常对上个人不成问题,由他去接人没什么不放心。柳氏知道李秋岁不时还要指点李长雷,身手比李长雷还要强些。“你二哥这两日不知道在闹什么妖?整日的不着家!方才还过来说明日让你二伯去接一趟。你要去,就跟你二伯去说一声,省的他再跑一趟了。”李秋岁点点头,过去给李三祝切脉,明日她想去县城,就是知道李长雷找了李二祝让明日接一趟李长安,才故意这么说。“等会儿我就去跟二伯说一声。我爹这还得好生养几日……娘,你把人看好,暂时不能随便乱动。”“嗳,我就说不能乱动吧……”……翌日,李秋岁到裕升直接被那日领路的小厮带去了专门待客的花厅。叫裕丰的少年迎过来,目光有些复杂的朝李秋岁的面容扫了一眼,“人都在里边,请吧。”李秋岁今日依然是一身小子的打,这么穿,倒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实在是打了方便行事的主意。花厅首座坐了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虽然一身宽松的武者打扮,眉宇和抬手间却不经意透露出丝丝儒雅之气。古师傅坐他下首,与之相对的宾位上坐的人却让李秋岁稍稍意外。“古师傅……方公子!”李秋岁朝两人点点头,目光扫过首座之人,歪头笑看着算是熟人的古师傅。这是等着人给她介绍呢。古师傅抿了一口茶,眉毛都没抬一下问说:“恕老夫冒昧问一句,不知该称呼阁下李公子还是李姑娘更合适?”李秋岁挑眉笑了笑,“古师傅请随意,一个称呼而已,李公子还是李姑娘都没甚打紧。”哼!古师傅砰一声搁下茶杯,“藏头露尾,来我裕升找麻烦,真当我裕升之人好脾气?都是泥捏的性子?”松原站在他家公子身后,自从李秋岁进门,视线时不时扫过去一眼。古师傅这一声振聋发聩的质问……嗯,在他看来就是振聋发聩!习武之人本来就嗓门大,这一声怒极又底气十足,威慑力可见一般。松原本能缩了一下脑袋,余光下意识看他家公子垂着眉眼拨弄杯盏,半天,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不由担忧得朝李秋岁看过去。只见李秋岁也正了脸色,“在下男装出门实在是为了方便,并非掩人耳目。到武馆来学武艺,总是要见到真功夫,那么切磋比试实属正常,那么找麻烦一说,又是何来?”你那是为了切磋比试吗?那你后面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还什么府城京城挨个挑战过去,那就是明晃晃的威胁好吧!这话双方都心知肚明,偏偏古师傅为了颜面不好说出口。“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憋了半天,古师傅终于憋出一句文绉绉的话来。李秋岁都笑了,论吵架她就没输过,“这跟女子和小人有什么关系?在下是女子,先前都解释过,是为了出门方便。年纪也确实不大,还没过十整岁的生辰……可习武之人,手底下见真章,难道就因为我没留手,裕升的人都不是我的对手,梳的太难看了,古师傅就要从身份上找茬?”“你你你……”可怜古师傅练武成痴,能憋出一句文绉绉的话,还是从戏文里听来的。临山县这边的裕升武馆,大多数都是古师傅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输的又那样难看。知道了李秋岁女子身份震惊过后就是憋气,等查明了那个李三祝出事,根本不干自家什么事,肺差点气炸了。一见面,又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自然没好气,就开口质问。谁料,这丫头不单手段了得,更是牙尖嘴利,一开口说话,能把人活活气死。李秋岁并没有气死人的自觉,“我什么?古师傅有话请直说。”“你……你说你爹出事儿跟裕升有关系,我们仔细查过,查过了……这根本就不干裕升什么事,你这……这不是存心上门找麻烦来的?”古师傅运气,好不容易把话说顺畅,“蒋县令县衙专盯此事的捕快那边都问了,连凶徒的下落都打听清楚了,这里边根本就没裕升什么事儿……”一听凶徒的下落打听清楚了,李秋岁眼睛瞬间就亮了。“古成!”:()异世女的锦绣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