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眼见方琳薇说得头头是道,眼中染上了笑意。他侧着身,一手撑着脑袋饶有趣味的问道:“娘子倒是具体给我说说,这事要如何速办?”方琳薇闻言,抿嘴道:“要我说,咱们既然不授人以柄,就该今日事今日了。我是圣上亲封的县主,做些有利于国家的事那也不算是笼络民心,而且我一个后宅妇人,即便是得了几分赞誉那也是无关紧要的。所以,我打算着今儿就把各家送来的贵重礼折成现银卖了,然后再把这些银钱记在各家的头上,有多少算多少,全都捐给西北的将士用作今年添置御寒衣物。但是这事咱们今儿就得上书给陛下,让陛下明日早朝时便对各家捐款之事给予几句嘉奖。这样的话,他们的礼我们收了,可咱们也还了他们一个好名声,这事也不算是拿人手软。况且咱们也没有真的收了钱,御史台就算有人不怀好意,那也无从弹劾。”沈珏听着方琳薇的话,也觉得如此行事很是妥当,完全是与他不谋而合。他看着方琳薇笑道:“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咱们的折子要如何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送到圣上的手中?一般的折子,先要进内阁,让几位内阁大臣先筛选一遍,做不了主的,才会让圣上来做主。咱们这折子,又不是什么国家大事,况且又牵扯甚多,若是有人想要算计于我,只要把这份折子压一压,待明日御史台弹劾于我,那我还不是百口莫辩?”这种事,先后顺序是尤为重要的。在被弹劾前去做还是被弹劾后去做,那是天差地别。前者,那是心怀大义,正气凛然。后者便成了亡羊补牢,为时已晚。方琳薇闻言,挑眉道:“这还不简单,你可别忘了阿青可是成日在圣上左右行走的人,让他帮忙递个折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方琳薇话音才落,沈珏便是一脸的犹豫起来。他的计划原本是明日一早,大朝会的时候在上揍的,虽说不及方琳薇的法子好,但到底也还是算稳妥的。但至少那样,也不会把裴青给牵扯进来,毕竟裴青原本就是圣上身边的近臣,寻常时候遭人眼红,圣上也不会希望他牵扯进任何的党派之争中。他若是一直得圣上信重还好,但凡有一天他遭圣上怀疑,只怕立马就会有人对他围堵,最后连个好下场都落不得。所以,他轻易不敢让裴青牵连其中。方琳薇看着沈珏犹豫不决的脸,推了他一下道:“水至清则无鱼,一个人不怕他有欲望,就怕无欲无求,那样的人是最可怕的。裴青是人,若是他真的半点世俗不沾染,圣上难道就能安心。况且,这个折子由我来写,以我的名义让裴青递进去。我不是朝堂上的人,递折子不走内阁也是合情合理。而且,我们和裴青的关系,圣上也是清楚的,由他来帮我们递个折子,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就算在朝堂之上,裴青与他们保持足够干净的关系,旁人又岂能信得过他们私下不来往?只是对于党派之争裴青从未沾染过,便是谁也不能摘指他什么罢了。若是真的计较起来,旁人始终还是会把裴青和他们放在一起的。所以,这个忙由不由裴青帮,倒还真的没有多大区别。沈珏怔怔的看着方琳薇,心中很是觉得熨帖。他觉得,这辈子能娶到方琳薇,也算老天待他不薄了,他赚大了!“听你的罢。”沈珏笑着将她揽入怀中道:“若是裴青的折子递不进去,咱们再按我的法子来。我们做两手准备,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去。”听到沈珏同意了自己的提议,方琳薇立马便挣扎着起了身道:“那我这就去把折子写好,待下午的时候,你亲自去找裴青一趟。”这种事,得亲力亲为,不可假于人手。沈珏无奈的笑了笑,真是个一点也等不得的,这雷厉风行的处世风格,倒和方淮一点也不像。他拽了她一把,眼中满是宠溺道:“折腾了那么久,你且躺着休息吧,这些事交由我来处理便是。”方琳薇闻言,两人动情时的模样在脑海中闪过,顿时脸上便染上了红晕。“那行,你去。可得把我的字迹给模仿得真假难辨了。”沈珏起身穿了鞋,挑着眉头道:“这种小事哪里还用得着你嘱咐,且安心睡吧,等我的好消息便是。”于是乎,方琳薇又是沉沉的睡了一觉。自从成亲以来,沈珏竟是没有一晚上放过她的。每天不折腾个两三次,似乎都证明不了他的雄壮威武一般。因此,方琳薇每天总是睡到日上三竿,但起床后仍是觉得腰酸背痛,一直都恨不得烂在床上不起床才好。也还好,因着刘传舞嫁妆的事闹得实在难看,张氏如今奈何不了她,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便是直接让人来传话,说是近来身子不舒服,让方琳薇不用去请安。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于是,这些日子以来,方琳薇倒是难得的过上了几天舒心的好日子。待她醒来后,外面天都已经黑了下来,屋里点了灯。她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翠儿自外间进来,笑嘻嘻道:“姑娘可算睡醒了,在不醒姑爷可要饿坏了。”方琳薇闻言,忙问道:“现在几时了?”“都已经戌时三刻了,姑娘既醒来了,我便让人去书房请姑爷过来用饭。”方琳薇点了点头,在翠儿的服侍下,简单洗漱,挽了个发,身着简单的纱衣便去了花厅用饭。她过去的时候,沈珏已经等在了那里。见她来,忙上前笑嘻嘻的拉着她入座。“我听岳父说,你和安哥儿打小就爱吃月香居的红烧狮子头,今儿出去,便特意给你带了一份回来,一直放在灶上温着,你尝尝喜不:()别当我是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