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为姜望舒捏一把汗,花霆珏更是激动地替她求情,“妈,不是她的错,是我是我!你别为难她!”
他的膝盖因为跪的太久,疼得有些站不起来,但他还是忍着痛,“妈,骂我一个人就好了,她真的是无辜的!”
“妈!”
而慕秀芝不理会他的嘶喊,只是瞪着保镖们怒骂道:“愣着干什么?都是死的吗?把他拖去祠堂跪着!”
“是。”保镖们纷纷行动。
……
待其他人全都出去,空间内只剩下两人时,姜望舒冷静自持地问她:“您想说什么?”
慕秀芝见她一脸沉静无畏,眼神愈渐发冷,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疯了吗?姜望舒!”
骤然被骂,姜望舒有些困惑地皱眉。
紧接着她听到慕秀芝紧绷着脸,横眉怒目,“花霆珏胡闹就罢了,他那个脑子再闹也闹不翻天,但是你呢?!你究竟在干什么?”
姜望舒是她六年前极为看重的人才,但这份才干不该用在这种地方,简直是浪费天赋。
“你不是自诩清醒独立吗?你不是想要走出大山永不回头吗?那你把你的事业放哪儿了?你那个化工公司才刚刚上市吧?虽然股价一路飙升,但你确定能时时刻刻放松警惕吗?”
慕秀芝字字珠玑,一点一点将她的商业计划剖析,一针见血,“还有你即将上市的腾飞,你的目标是建立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巨头吧?然后最后在京市有集团总部。”
她渐渐放缓语气,语调轻扬,“对吧?”
姜望舒抬眼瞥她,默不作声,这也意味着她变相地赞同她的猜测。因为慕秀芝想知道这些如同探囊取物般轻巧。
慕秀芝并未停止,“可这些急需耗费大量心血。你以为怀孕生产、教育孩子不需要时间和精力吗?”
她深知姜望舒心气高,又说起韩晚珍和秦盈盈,“花家的媳妇你不是了解吗?韩晚珍工作、孕育与否在她心情好坏,她即使不靠着花家也能活的漂亮,因为她是沪城韩家的独生女,唯一的继承人!秦盈盈婚后能够大胆去闯事业那是因为花霆瑾在后面给她撑着,他们俩才可以兼顾家庭和事业!”
她轻蔑一笑,看向姜望舒,“你呢?”
旋即又讥讽道:“你自己选的男人你不清楚吗?难不成你觉得你有三头六臂,可以一边带孩子扶老公,一边大展身手扩张商业版图?”
“你是人不是神。”她摇摇头。
最后一句话让姜望舒彻底沉默,她垂下眼睫,清冷的面容蒙上一层雾气。不一会她似乎终于有了点反应,眼底浮出的挣扎与理智相互缠绕打斗。
她闭上眼。
慕秀芝说的她又何尝不知道呢?
女性在商场立足确实比男人难的多,生孩子也确实会阻碍她的道路,她或许真的兼顾不了。
可她怎么能再次放弃这个孩子呢?她经历的痛苦压抑皆是源于她对金钱与权力的贪婪与野心。
鱼鱼很无辜。
错了就是错了,姜望舒不后悔上辈子做过的事情,但若能再来一回她想要换个方法。
两人静默无言,气氛一点点凝滞。
看到姜望舒的挣扎,慕秀芝蓦然想起了自己。当年她在部队,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开战斗机、实弹训练,她是飞行史上首位实装单飞的女飞行员。
即使结婚生子也丝毫不妨碍她的梦想。
可一场意外来临,丈夫的骤然去世让她不得不弃军从商,偌大的家族需要有人支撑起来,孩子还小,她只能牺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