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薛廉随意摸索手机,眼皮都没睁开就接通,谁知对方骂的狗血淋头,他猛地睁开眼睛。
熟悉的声音让他彻底清醒,他脸上浮现出愠怒,“姜……姜董?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半夜的怎么骂人呢?”
“呵。”姜望舒勾唇哂笑,“薛总,骂你都是我脾气够好的原因了。”
薛廉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怼,心中也窝了一团火,“姜董,这么晚了,你不会是故意来讥讽我的吧?”
姜望舒回他:“是啊。”
她继续阴阳怪气,“就是很想嘲讽你薛廉做大好人放了王胜利的老婆,结果我因此遭了无妄之灾,差点丧了命,这不讽刺吗?薛总。”
薛廉算是彻底听明白了,一些记忆涌来,他脸色骤变,后怕地咽了咽口水,惴惴不安地问道:“那,姜……姜董,那你没事吧?”
“托您的福,暂时没死。”
薛廉一张脸红的滴血,心虚的他结结巴巴地道歉:“我……我那时候是看他们孤儿寡母的,所以才……”
当初他确实动用手里的势力和警方联合对付王家,王胜利和王胜方兄弟俩罄竹难书,都被宣判死刑。
可他却提前安顿好了他的妻儿,当时的他不知为何想着算了,觉得这些人成不了什么气候,就是几个逃难的弱者罢了。
没曾想酿成了今天的祸端。
薛廉绝望地闭上眼。
这番说辞把姜望舒逗乐了,她甚至都难以判断薛廉是反讽还是天真,“呵,孤儿寡母,你可怜他们?你是傻逼啊?”
“还是说你是普度众生的观世音菩萨?”
“王胜利他老婆儿孩子已经拿着钱移民加拿大,过上逍遥法外的好日子了,有什么好可怜的!”
一个黑老大的老婆,享受了多少年的荣华富贵,死到临头还侥幸拿着早已转移的钱财移民国外。
可怜?真是好笑啊。
“现在可怜不该是我这个冤大头吗?出钱出技术,最后被合作伙伴送上一记回旋镖。”
姜望舒扯着唇讥讽一笑,幽默的语气中透着穿透人心的冷,“薛廉,你再宽容一点就可以在法治新闻栏目看到我的尸体了。”
薛廉心中大震,他知道她的话外弦音,连忙朝电话那头道歉,“对不起姜董,这次确实是我疏忽了,我一定解决好。”
他态度诚恳,可姜望舒丝毫不理会他的道歉,用冷漠如冰的口吻说:“薛廉,看来我是时候重新考量你的能力和手段了。”
说完,不留给薛廉任何辩驳的机会,姜望舒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商场最忌讳优柔寡断,同情别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随后她又忍不住骂道:“蠢货。”
余东在一旁面不改色地听着。
姜望舒将手机扔到一旁,满脸的不屑,目光幽幽,“呵,想逃出法律的制裁?”
“休想!”
紧接着她对余东说:“国内动手不方便,让余西那边处理了。”
本来王胜利他老婆要是乖乖避风头不来惹她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差点伤了她肚子的女儿,那就不要怪她心狠了。
姜望舒摸着肚子,苍白的脸上划过一抹森寒的戾气,抓着病号服的手一点点收紧。
他们的儿子女儿可怜关她屁事!她只在意自己的女儿。
余东:“是,老大。”
……
就在两人彻夜商谈之际,有人破门而入,火急火燎地扯着嗓子喊着:
“怎么了怎么了?!”
“有没有事啊?哪里受伤了?伤的重不重啊!”
“孩子呢?”
这声音这反应除了花霆珏还有谁呢?当他得知姜望舒在医院的时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连夜开车,马不停蹄地赶到D省。
姜望舒和余东:“……”